自乾承殿出来后,裴稚绾正打算与裴珩砚各自往不同方向走去。^w\a.n\o¨p+e~n¨.?c-o!m!
冷不丁地,手腕猛地被他一把攥住。
沁华殿与东宫方向截然相反,根本不顺路。
裴稚绾视线落在牢牢扣住自己手腕的手上,眉间紧蹙,“怎么了?”
裴珩砚并未多作解释。
只是手上又暗暗加了些力道,“和我回东宫。”
回,而不是,去。
裴稚绾往后退,暗暗使力挣脱他抓着的手,语气坚决,“我不去。”
此刻天色己晚,有何事非要此刻讲,还非得去东宫?
若真进了东宫,他要是想做什么,谁都拦不住。
裴珩砚无视她的抗议,目光落向她身后不远处的庭芜与淡茜。
“你们回去,无需跟着。”
庭芜和淡茜闻言,诧异对视一眼,却依旧站在原地,并未挪动脚步。
毕竟,她们伺候的主子是公主。
裴稚绾猜不透他的意图,干脆首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皇兄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讲?”
腕间的凉意,令裴珩砚眉心一蹙。
即刻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握住她的手,将其拢入掌心。^x~k¢a~n?s*h?u¨w¢u/.·c^o`m^
衣袖遮蔽下,十指紧扣。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才抬眸,回应她刚才的问题。
“是有事。”
裴稚绾想要抽出手,却挣不脱,反倒被他顺势一带。
整个人往前踉跄一步,与他距离更近。
“何事非得去东宫说?”她仰起头,精心妆扮的面容让人不忍责怪。
冷风轻拂,她头上的步摇与发饰相互碰撞,发出泠泠脆响。
裴珩砚听到声响,转眸落在她头上的流苏步摇上,不禁一怔。
那步摇之上,珊瑚雕琢的红梅栩栩如生,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柔美的韵致。
这支步摇,正是她及笄之时,他亲手所赠的那支。
及笄之时,他原本是想送她簪子的,然而挑拣再三,最终送了她一支步摇。
因为他清楚,她是不会收他发簪的。
裴稚绾见他盯着自己发间出神,半晌不语,不禁又轻唤,“皇兄?”
他的目光并未挪动分毫,她正欲再次出声,却见他嘴唇微启,低声呢喃着:
“为何还要戴着它?”
风,再次在耳畔呼啸而过。*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裴稚绾只见他嘴唇开合,却没听清话语。
“皇兄方才说了什么?”或许是出于好奇,她前倾了下身子。
“没说什么。”裴珩砚收回视线,转而落于她的面庞。
“寿宴上我为妹妹解围,只是邀妹妹去东宫小坐,妹妹都不愿意吗?”
裴稚绾咬了咬嘴唇。
踌躇良久。
才转头,对着庭芜和淡茜,说道:
“你们先回去吧。”
他若真想让她去东宫,有的是办法。
况且庭芜与淡茜又进不去东宫,与其在外面挨冻,倒不如让她们先回去。
不多时,裴稚绾便随着他踏入东宫。
然而,他并未引她前往主殿,而是走向了寝殿。
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寝殿的门合上,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向裴稚绾涌来。
她捏了捏被捂热的手心,强装镇定地开口:
“皇兄要和我说什么?
裴珩砚目光下移,落在她腰间悬挂的玉佩上,眼底爬满幽邃暗光。
他盯着那枚玉佩,朝着她步步紧逼。
裴稚绾心头猛地一紧,敏锐察觉到他的情绪异样。
连连后退。
首至后背贴上冰冷的殿门。
裴珩砚终于停住脚步,长臂一伸,一把夺过她腰间的玉佩,在手中随意把玩起来。
“妹妹很喜欢这玉佩?”他嘴角勾起抹浅笑,语调再寻常不过。
他面上依旧维持着温和的模样,可不知为何,裴稚绾却再次没来由地害怕起来。
她没说话,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手中正在随意把玩的玉佩。
随着他手指的每一次动作,她的心跳愈发急促。
首至,他的手毫无预兆地突然松开,裴稚绾瞪大双眼,下意识地伸手想要阻拦。
然而一切发生得太快。
只听“啪嚓”一声脆响,完整的玉佩瞬间化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