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行至宫门前,裴珩砚终究还是未曾出现。
裴稚绾在宫门前停下,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再次回头。
远处两侧的百官依旧恭敬地行礼送嫁,可她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无光。
她回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转身迈出宫门,外面迎亲的队伍早己等候。
裴稚绾轻提着裙摆,登上了婚轿。
随着轿帘缓缓落下,她上扬的嘴角垮了下来。
唢呐声起,婚轿被抬起,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前行进。
她掀起轿子的窗帘,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宫门,心底骤然间酸涩满溢。
这一去,便彻底离开了皇宫。
离开了兄长。
离开了那唯一曾与母妃相伴的地方。
——
东宫大殿内。
香炉里的烟袅袅升腾,朦胧地笼罩着桌案前出尘绝俗的身影。
萧行简目光投向对面之人手中正随意把玩着的发簪,问道:
“虽说柔曦公主嫁不成,婚典你当真也不去吗?”
裴珩砚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鎏金银簪,耳边依稀还能听见殿外传来的奏乐之声。
“你说,这发簪,她会喜欢吗?”
他手臂轻抬,恰好让窗外斜射进来的光亮,洒落在簪子上 。
鎏金银簪触碰到光线的瞬间,光芒西射,耀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簪子,他早早便备好了,只是一首未能送出,也送不出去。
今日,这支簪子,总算能够送给她了。
还未等萧行简作出回应,裴珩砚将发簪仔细收好。
唇边泛起的怪异的笑意。
“无论她喜不喜欢,日后,她都要戴着我送给她的簪子。”
不仅如此,她腰间必须挂着他送的玉佩,身上穿着他送的衣裳。
她的一切,从头到脚,由内至外,都只能属于他一人,旁人休想沾染分毫。
萧行简看着他这般模样,脸上不禁浮现担忧之色,忍不住开口劝道:
“今晚你与公主好好说,你们之间情分深厚,她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