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牢狱方向走去。
司狱见到储君令牌,自是不敢加以阻拦。
引领着裴稚绾和澜夜朝着薛瑾川所在的关押之地走去。
越往牢狱深处行进,光线愈发黯淡,周遭的温度也仿佛降了几分。
重狱牢房内阴暗潮湿,霉味刺鼻,还有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弥漫。
临近薛瑾川的牢房之际,司狱停下脚步。
向裴稚绾开口说道:
“公主,薛瑾川便在前方牢房之中,微臣就此先行告退。”
裴稚绾颔首回应,朝着最深处的牢房走去。
还未走到牢房跟前,她就远远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薛瑾川身上,还穿着成婚当日的那身喜服。
只是此刻,喜服早己变得破旧不堪,沾染着斑斑污渍与干涸的血迹。
裴稚绾默默走到牢房前。
隔着狱栏,望着薛瑾川的背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传来,薛瑾川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当看到那个本以为此生再无相见可能的人,他整个人瞬间僵住,眼中全是意外与怔忡。
良久,他才强撑着身体,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
他的双腿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脚步踉跄地朝着狱栏前挪去。
他的双臂早己废了。
大婚那晚,裴珩砚刺下的两剑,狱医不过是草草止血,只将他的命拉回来。
他苦涩地扯动嘴角,眼中竟泛起了一抹笑意。
“公主前来,是送我最后一程吗?”
薛瑾川黯淡的眼眸中生出光亮,欢喜的笑意在脸上缓缓浮起。
可这一幕落入裴稚绾眼中,却激不起她半分情绪波动。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厌恶。
她向后退了一步,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冷冷开口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
薛瑾川自然明白她所指何事,她是在质问他,为何要派人刺杀自己。
“其实,最初我对你展现的那些温柔与示好,统统是假的。”
他没有首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头悠悠叙说起来。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你喜欢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