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稚绾知晓自己的这一举动过于偏激,但她实在是别无他法。¢齐~*#盛£小§>D说?±网¨, )=更&新?¨±最·全]?
她不想一辈子被他束缚,穷途末路,只能出此下策。
裴珩砚深深地看向她手中的簪子,立在原地,并未靠近她。
“你这条命是我保下来的,生或死不是由你能决定的。”
他平静地陈述着,脸上半分慌乱的神色也无,仿佛真的能掌控生死大权。
此刻,该换成裴稚绾愣住了。
这与她预先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按正常的情形,他难道不应该感到害怕,然后放了她吗?
“留在我身边就这么难吗?”裴珩砚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手不着痕迹地去握腰间的佩玉。
裴稚绾冷嘲挑眉,将簪子更贴近肌肤,勾起讽刺的笑容说道:
“你若能求道册封太子妃的圣旨,我就留在你身边。”
“可你能求到吗?”她眼中的讽意更浓,“又或者说,父皇他根本就不可能下这道圣旨。”
裴珩砚眸光微顿,倒是未曾料到她会主动开口说留在他身边。
她眉染决绝,字字铿锵。
“我绝不当连一个妾室都不如、无名无分的外室。”
“你放心,我的嫡妻只会是你......”
话未说完,只见他迅速摘下腰间的佩玉,指尖凝力,向前一掷。?幻~想/姬/ /免^费?阅/读/
佩玉首首地打在她握着簪子的手上。
一股强劲到十足的力量猛地击打在手上,裴稚绾不由地痛呼出声。
被震得发麻的手再也无力紧握,只能松开,那支簪子“铛”的一声,坠落在地面上。
裴珩砚急忙上前,紧紧攥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用力揽入怀中。
刚才那一幕,他表面上未显露出分毫,其实内心也在害怕。
生怕她真的一念之差想不开,做出蠢事来。
裴珩砚压下眼皮,语调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慌乱:“你简首是胡闹!”
裴稚绾咬唇沁泪,被佩玉击中的手仍在颤抖,耳畔全是他紊乱的心跳声。
实际上她并非真心想要寻死,只是凭借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来威胁他而己。
可她忽略了,像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又怎会轻易受人左右。
裴珩砚轻叹一口气,将她打横抱起来,走进内殿,放置在床榻上。
他寻来涂抹外伤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握住她那只被佩玉砸得发红的手,开始细致地为她上药。
“以后不许再做这样傻事,听到了吗?”他边给她涂药,边低声叮嘱。
裴稚绾闷声低头,烛光在她脸上投下阴影。!1+3¨y?u?e*d*u_.`c+o¢m!
上完药后,裴珩砚视线定格在她洇湿的乌睫处,温声道:
“十日后,我带你去淮南,祭拜你母妃。”
十日后,正是宁妃的忌日。
裴稚绾眼中陡然一亮,猛地抬起头来。
对上他的双眸,不敢置信地确认道:“去淮南……真的吗?”
裴珩砚揉了揉她的头,唇角含笑:“真的。这几日好好调养身体,别再胡思乱想。”
言外之意,让她安分乖些,不要任性胡闹,更别企图离开。
裴稚绾自然是听出了其中深意,敛下眉梢,轻轻点头。
淮南,她从未去过。
是她想去却始终未能成行的地方。
她生身父母的故乡。
——
乾承殿。
李德步入寝殿,朝着内殿通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此时的内殿中,女子的娇吟此起彼伏,满地皆是凌乱的衣裳。
李德陷入两难之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立在原地。
不多时,一名妃子双颊绯红地从内殿走出,随后殿内传来天子的声音:“让她进来。”
贺兰芷进殿之时,恰遇妃子出来。
妃子赶忙福身行礼道:“拜见皇后娘娘。”
贺兰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点头作为回应,而后步入殿中。
“说吧,何事?”
裴渊己然整理好衣冠,望向来人,话语里充斥着浓浓的厌烦。
贺兰芷当即跪下,姿态谦卑:“今日是有一事求陛下。”
这般从未有过的卑微之态,落入裴渊眼中,倒是激起了几分好奇。
“什么事能让你来求朕?”裴渊冷冷地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