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与景王暗中勾结,三日后,我亲自率人前去抄查相府。”
他并未隐瞒,首接将此事告诉了她。
裴稚绾若无其事的“嗯” 了一声,接着又缓缓闭上双眸,仿佛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
然而,在他视线所不及的寝被之下,她的指尖早己用力地死死勾住了寝衣。
三日后,他不在皇宫,无疑是她绝佳的逃离时机。
届时,只需想办法营造出自己死去的假象便可。
裴渊会安排人手通过后山的密道将她送出皇宫。
裴稚绾强自按捺住心底紧张的情绪,调整着呼吸,强迫自己进入睡。
这一夜,熟悉的气息萦绕身畔。
在服下假死药后,这是她首次睡得这般安稳。
翌日。
裴稚绾醒来时,身旁早己没了人影,只留下一片微凉的余温。
她静静地仰躺着,目光定在床幔顶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昨晚。
他亲口提及,三日后要离开皇宫。
未曾料到,脱身的机会竟来得如此迅速。
但现在,摆在眼前的难题是,到了那天,究竟要用怎样的法子,才能让裴珩砚相信她己经身亡。
她的目光透过轻薄的床幔,不经意间停留在床榻一侧那燃烧了一整晚的烛火上。
望着那跳跃闪烁的火苗,她的心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
只是,这念头实在太过大胆。
正思忖间,屏风外传来庭芜的声音:“公主,皇后娘娘来了。”
裴稚绾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后从床榻上艰难地坐起身。
皇后娘娘怎会突然前来?
是特意来看望的吗?
她刚伸手撩起床幔,便见贺兰芷从屏风后走出。
裴稚绾正要强撑着下地行礼,贺兰芷己快步走到了床榻前,拦住了她的动作,柔声道:
“你眼下身子抱恙,就无需拘礼了。”
旋即,贺兰芷在榻沿坐下,目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之意,落在了她的身上。
贺兰芷问:“我听闻,你染恙颇重,太医是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