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稚绾看得有些入神,裴珩砚连唤两遍,她才恍然回神。.5/2¢0-s,s¢w..¢c`o/m·
“去把嫁衣换上。”见她毫无反应,裴珩砚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唤来庭芜和淡茜,吩咐她们协助裴稚绾更换嫁衣。
说是帮忙,实则带着强制的意味,生怕她会抗拒,不肯换上嫁衣。
那嫁衣极为繁重,侍女们折腾了许久,才帮裴稚绾穿戴整齐。
待一切穿戴完毕,裴稚绾早己气喘吁吁,尽显疲态。
到底是‘染病’在身,什么事都做不成。
“你这是做什么?”裴稚绾低头看向身上的婚服,不解地问他。
裴珩砚牵起她的手,来到铜镜前。
双手落在她的双肩,目光透过铜镜,与她对视。
“这件嫁衣,赶制了一年才完成的,喜欢吗?”
此嫁衣的布料,选用的是极为珍稀的香云纱,上面点缀的珠翠,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上等珠宝。
这本是为他们大婚准备的。
可她宁死都不愿嫁。
他终究不忍心逼迫她。
他所渴望的,是她心甘情愿地走向他,与他携手一生。
那他就为她办一场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婚礼。
没有圣旨昭告天下,没有盛大隆重的婚典,甚至无人认可。°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在他心里,她也算是嫁给他了。
“不喜欢。”裴稚绾眼皮都没抬一下,就伸手要脱下身上的嫁衣。
裴珩砚见状,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去解嫁衣腰带的动作。
他勉强扯动嘴角,艰涩开口:“我喜欢就行。”
言外之意,他喜欢她便己足够。
这件嫁衣,一针一线皆倾注心血,精美绝伦,任谁瞧了都会心生欢喜。
她不喜欢的,不是这件嫁衣,分明是他这个人罢了。
裴珩砚强忍着心底的酸痛,打开了搁置在梳妆台上面的妆匣。
目光刚落,无需过多寻找,一眼便瞧见了那支自己送给她的银簪。
自从隐月楼归来后,他从未见她戴过这支簪子。
他拿起簪子,轻轻地插入她的发间。
紧接着,他又摘下腰间佩戴的玉佩,放入她的掌心。
裴稚绾下意识地垂眸看去。
一眼便认出,这正是她生辰时,他送给自己的那块同心佩。
握着玉佩的手,一寸一寸收紧,仿佛一松手,便会失去所有。
最终,她还是缓缓松开了手,把玉佩塞回他的手中。
“我早说过,这玉佩,我不能收。>*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a节`”
裴珩砚环住她的腰,把那被退回的玉佩,珍重系在她的腰间。
他从身后拥住她,下巴轻搁在她肩头。
“没有圣旨的束缚,嫁给我一次,圆我这一个小小的心愿,可好?”
他此生,除了她,从未向任何人这般低声下气地求过什么。
裴稚绾眸光停驻在腰间玉佩上,眉眼间藏着他看不见的不舍。
明天自己便要离去,此后再无相见之日。
她知晓自己无法为他做些什么作为补偿,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此时,庭芜和淡茜走进殿内,将手中所捧之物,放置在案几上。
“殿下,您吩咐准备的东西都己备好。”
二人禀明后,退了出去。
“来。”裴珩砚执起她的手,从梳妆台前起身,移步至案几前坐下。
只见桌案之上,摆放着一把剪刀、一根红绳,还有一个酒壶。
裴稚绾抿着唇瓣,目光落于这些物件上,心中了然。
这些正是用于结发之礼的。
成婚之时,夫妻双方会各自取头上的一缕青丝,挽作同心结,以此象征夫妻二人的结合。
此礼蕴含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美好寓意。
裴珩砚拿起剪刀,递至她面前,“绾绾,你来结。”
裴稚绾垂眸,目光落在他手中那把小巧的剪刀上。
沉默片刻后,她抬手,将剪刀接了过来。
她先是剪下自己的一缕发丝。
而后目光移向身旁之人,又打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
以往,他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上,如今倒晓得和她保持距离了?
“你往我这边靠靠,我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