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稚绾克制住眼中的泪意,稍稍定了定神,才如实说道:
“是父皇告诉我,只有我离开,朝中百官才不会弹劾你,你的皇位未来才能坐得安稳。,小¢说*宅` ¨无?错?内_容?”
听闻此言,裴珩砚原本温慈眼眸褪去几分柔和。
神色也跟着冷冽了几分。
原本,他以为是裴稚绾自己不愿留在他身边,裴渊不过是顺势将她送出宫去。
却不曾想,背后竟藏着这样的缘由。
裴渊分明是借着裴稚绾对朝堂之事的懵懂无知,步步诱导,才让她选择假死离开。
是他错怪她了。
甚至还将她囚禁于暗室中。
裴珩砚敛去眼中那一抹冷意,眸光转而变得柔和。
再次看向她。
他拍了拍她的手,“别怕,如今朝中,再不会有人质疑我们了。”
裴稚绾惊喜地眨了眨眼睛,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紧接着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真的吗?此事对你没有任何影响了吗?”
她下意识先关心的,并非自己,也不是两人的整体,而是对面的他。
“真的。”裴珩砚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如今朝中上下皆为我的人,谁敢质疑?”
裴稚绾心中的忧虑彻底消散,笑容在脸上绽放,柔声道:
“往后,我再也不要和哥哥分开了。/x^g_g~k.s~.~c¢o′m?”
裴珩砚见她肩头的寝衣悄然滑落,抬手帮她整理好。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他说道:
“两日后,西蜀前来朝贡,届时会在猎场举行游猎活动,到时候我带你一同去。”
猎场向来规矩森严,宫中女眷若无特别指令,是绝不能踏入半步的。
裴稚绾以前就常在裴珩砚耳边念叨,渴望他能带自己进去瞧一瞧。
只是那时裴渊手握大权,诸多限制,终究没能遂了她的心愿。
而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去看看那心心念念的猎场了。
裴稚绾欢快应下,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撒娇般甜甜说道:
“好啊,到时候哥哥可得带我骑马好好玩一玩!”
——
京城郊外。
使节行馆内。
西蜀大王子赫默静静听完桌案对面之人所献计策。
沉默了片刻,面露犹疑。
开口问道:“你确定此计可行?”
裴玄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神色不屑,摇了摇头。
“本王那位皇兄绝非易与之辈,眼下除了这条计策,别无他法。”
说罢,他微微一顿,伸手取下腰间佩戴的贴身玉佩。
置于桌案之上,用指尖慢慢推到赫默跟前。*d?u/a.n_q¢i/n-g-s_i_.¨n`e¨t.
“把这块玉佩呈给本王的父皇,如此,这计策定能万无一失。”
赫默将那枚玉佩执起,指腹沿着玉佩的纹理,缓缓摩挲。
即便裴玄辞如此信誓旦旦,他心中仍是隐忧难消。
“我曾与大晟太子在战场上正面交锋,他行事果决狠辣,绝非一般人可比。”
“若是真依此计策行事,一旦大晟太子向西蜀发兵,那该如何应对?”
西蜀兵力虽说不弱,可与大晟相较,却仍逊一筹。
更何况,大晟还有一位智谋超群、运筹帷幄的太子坐镇。
裴玄辞神色倨傲,不屑地挑起眉梢,发出两声轻笑。
“大晟与西蜀可是签有十年休战的条约。”
“他绝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将整个大晟的颜面与信誉弃之不顾,贸然失信向西蜀宣战。”
赫默沉思着裴玄辞所言,越想越觉得他说得在理。
思索片刻后,赫默伸手接过玉佩,应下了这条计策。
裴玄辞见赫默应承下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与赫默之间,有着一桩交易。
西蜀向来不甘于一辈子充当战败国,更对连续十年的进贡深恶痛绝。
而裴玄辞给出的条件是,只要赫默助力他登上皇位。
他不仅会取消西蜀的进贡,还愿意额外让出大晟边疆三城管辖权。
裴玄辞眼见着距离皇位愈发接近,整个人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他目光投向赫默,又补充说道:
“两日后便是进贡之时,本王就不一同前往了,以免行踪暴露。”
“届时,本王会在梵光寺,为你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