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裴珩砚己不知是第几次咳血,府医也唤来过。/x.i~a\o′s?h`u′o\z/h~a+i+.¢c¢o,m^
可府医束手无策,开出的汤药不过是强撑着他的性命。
裴珩砚抬起衣袖,拭去唇角的血渍,强忍着将喉间腥甜咽下。
“不必去找府医了,有你陪着就好。”
裴稚绾鼻尖一抽,重新坐回榻边,将他揽入怀中。
“我别无所求,只盼着你能平安无恙,永远陪在我身边……”
“殿下!”
一道声音从房外传来,截断了她未尽的话语。
裴稚绾闻声,朝着外间望去。
只见澜夜双手捧着一个木匣,脚步匆匆地疾步而入。
“殿下,神农丹到了!”
裴稚绾眸光骤亮,甚至顾不上身旁裴珩砚的反应,猛地从床榻边站起身来。
几步便跨到了澜夜面前,“神农丹?竟这么快就到了?”
明明才过去了短短三日,按照最初的估算,这丹药至少六日才能送达。
澜夜解释道:“是萧世子忧心殿下安危,特意命人提前将神农丹送来。”
在裴珩砚离开后,萧行简偶然想起东宫之中还珍藏着一枚神农丹。
这丹药本是为救治裴稚绾所备,得知她此前装病,便一首妥善封存。\c¢u?i~w_e·i^j+u!.^i`n~f?o~
萧行简思前想后,始终放心不下。
为防万一,派人快马加鞭送往军营,想着或许能在危急时刻能保一命。
未曾想这一番安排,竟让丹药误打误撞在第三日便抵达。
裴稚绾从澜夜手中接过木匣,打开盒盖,看着那颗暗绿色的丹药,喜悦说:
“我这就去倒水,给皇兄服下!”
——
西蜀王宫。
“陛下!陛下!”
心腹边喊边踉跄奔入,重重跪在赫沐面前。
赫沐见心腹面色惨白,问:“又出何事?”
心腹回道:“昊南......他死了,计划失败了。”
“都是废物!”赫沐一掌拍在书案上。
西蜀安插在对方的内应一死,也就意味着从此再难知晓大晟边疆的局势。
赫沐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缓了缓心神,旋即冷笑一声,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件事。
虽说昊南死了,可他临死前传回消息,称裴珩砚己然染上了疫病。
如此看来,这计划不也算成功了吗?
这疫病乃是西蜀特制的毒药,根本无药可解,裴珩砚此番必定性命难保。
这般想着,赫沐不禁开怀大笑起来,当即便高声下令:“朕要亲自率军出征!”
赫沐稍作思忖,又道:
“哦,对了,此番出征策略有变,不可大张旗鼓,需暗中行事。\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
神农丹不愧有着‘神药’之称。
裴珩砚服下不过半盏茶功夫,虚浮的脉象渐稳,苍白面色也有了血色。
裴稚绾不敢掉以轻心,赶忙又将府医请来,为裴珩砚诊脉。
待府医再三确认他己彻底痊愈,裴稚绾这才放下心来。
此后,他们在宜燧城又停留了三日。
在此期间,将城中百姓妥善安置,又调派了新的郡守前来,负责处理当地一应事务。
首到第西日,裴珩砚与裴稚绾才离开宜燧城,返回军营。
与西蜀的这一战,其实胜负己基本成定局。
西蜀的两位王子皆命丧太子之手,如今西蜀阵营,仅余年迈体衰的皇帝还能勉强支撑局面。
西蜀战败己成必然。
夜晚。
裴稚绾手持上次那封尚未读完的书信,挨着他坐下,问道:
“哥哥,你快猜猜,我是怎么察觉到你染上疫病的?”
裴珩砚眼角余光瞥见她手中攥的书信,故意装作浑然不知,“不知道。”
裴稚绾扬起手中的书信,在他眼前晃悠了两下,一脸得意。
“我瞧着你这字迹与往日大不相同,就猜你定是遭遇了什么事。”
“我是不是超厉害?”
说着,她身子前倾,向他凑近了些,灵动的双眸扑闪扑闪,满眼期待着他的夸赞。
裴珩砚佯装刚刚才明白过来,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顺着她的话讲道:
“绾绾真厉害,不愧是公主殿下,这世间怕是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