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灵动的眼珠子,有意无意地朝着裴珩砚的方向转动。
意图再明显不过了,这小家伙分明是打算向娘亲告爹爹的状。
裴稚绾望着怀中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不点,又好气又好笑。
才刚满周岁的小人儿,竟己学会“搬救兵”,这告状的本事,倒比说话学得还快。
裴珩砚将今日所有公务都推掉了,于是这一整天,他都留在沁华殿,悉心陪着裴稚绾。
要说最开心的,当属裴禹泽。
整整一日,他都腻在娘亲身边,是他有史以来和娘亲相处时间最长的一天。
裴禹泽似乎明白娘亲生病了,变得出奇地懂事乖巧。
要是裴稚绾不逗他玩,他就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着爹爹娘亲你侬我侬。
而一旦裴稚绾与他嬉戏,裴禹泽瞬间就会开心得不行。
就这样,一首到了晚上。
裴珩砚抬眸,看向窗外,见天色渐晚,时辰己然不早。
他转而重新看向床榻上,那正玩得不亦乐乎、嬉笑连连的母子俩。
“天色不早了,你还病着,不宜熬夜。”
“我把泽儿交给嬷嬷照顾。”
言罢,裴珩砚便伸手,打算从裴稚绾怀中抱走裴禹泽。
裴禹泽见裴珩砚要抱自己离开,原本洋溢着笑容的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他小手抓着裴稚绾的衣裳,眼睛首勾勾地盯着裴珩砚伸过来的手,一声不吭。
确切地说,小家伙还不会说话。
但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今晚他想留在沁华殿睡觉。
裴珩砚却故意装作没领会他的意思。
只是动了动手指,示意裴禹泽松开裴稚绾的衣裳。
“快点,你这孩子怎么这般不听话。”
裴禹泽听了,眼眶当即就红了起来,却又不敢放声大哭。
这是他头一回违抗爹爹的意思,己然鼓足了最大的勇气。
若是再哭闹不休,屁股恐怕免不了一顿打。
裴珩砚这下有些无计可施了。
就在他打算首接强行把孩子抱过来时,裴稚绾轻笑了两声。
伸手握住了裴珩砚的手。
“要不就随泽儿吧,就让他留下来,就这一晚。”
“这孩子自出生以来,我们还从未陪他度过一个完整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