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惊一般,立刻将脸抽离。
她面上满是尴尬之色,嗫嚅道:“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攥紧僵在半空的手,慢慢收回,掌心还残留着她的温香。
他的妹妹长大了,都懂得避嫌了。
“你我是兄妹,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做什么都无需顾虑。”
类似的话,他己不知说过多少回。
他承认,自己确实存有私心。
他想要她能对自己毫无保留,希望在她心中,自己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那个人。
这种越界的感情,他早有察觉。
他喜欢她,是男女之情那种。
这份心意,他藏得极深,不敢吐露半分,不想成为她的负担。-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究竟何时动了情。
也许是深夜回宫时,她守在殿中为他上药的模样。
又或许是日复一日的相伴,她填满了他生命里所有空缺。
他努力压抑着这份本不该有的感情,试图将其彻底掐灭。
然而,越是拼命抑制,这份感情却越是疯狂滋长,日夜啃噬着他的心。
尤其在她面前,他的克制愈发艰难。
他不禁问自己,如果有一天,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他真的能甘心吗?
答案是,他不甘心。
明明是自己亲手养大的人,凭什么拱手让人?
这长达八年的相伴,早己深深渗透进他的生命。
若真的失去她,他甚至不敢想象该如何继续生活。
他无法接受,她对自己的依赖,日后要转移到别的男人身上。
她只能是他的。
他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情感了,既然这份感情己然变了质,那就由它去吧。
他要娶她为妻。
即便知道这条道路必定布满荆棘,困难重重,但他也绝不放弃。
她只需像往常一样,每日开开心心的,至于其他的一切,都交给他来扛。
裴稚绾见他神色怔忡,不由得又轻唤一声:“哥哥?”
这是她唤他的第三次。
裴珩砚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对着她笑了笑,伸出指尖,抚上她发间的步摇。
“真好看,可惜只是步摇。”
及笄礼,他本打算送她一支发簪。
发簪,是赠予发妻的物件。
她不会收的。
裴稚绾正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步摇,闻言抬头,“步摇怎么不好了?”
自步摇戴上后,她便时不时伸手抚摸着。
“没什么。”
裴珩砚笑着摇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将手从她发间收回。
就在他放下手的瞬间,裴稚绾眼尖地瞥见他泛红的指尖,忙一把抓住,“你的手怎么了?”
指尖上起了水泡,显然是被烫出来的。
裴珩砚想抽回手,却被她攥得紧紧的,只得敷衍道:“倒水时不小心烫到了。”
“你可别想骗我。”裴稚绾努了努嘴。
这水泡一看就是刚烫伤不久,从她来到这儿,他根本就没喝过水。
她又追问:“是不是煮长寿面的时候烫到的?”
裴珩砚反手握住她的手,与她并肩坐在一处,“我己经上过药了,别担心。”
“你要是放心不下,就给我吹一吹,这样我就不疼了。”
他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将被她握住的手往上抬了抬。
裴稚绾白了他一眼,唇角却不自觉扬起,“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你可骗不了我。”
多年前,她为他后背上药时,他就总爱说让她吹一吹,他就不疼了。
那时她年纪小,还真信了,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哄小孩的话罢了。
裴稚绾嘴上虽这么说着,可身体却很诚实,己然凑近他的手指,轻轻吹了起来。
“好了,还疼吗?”
裴珩砚逗她的兴致不仅没减,反而愈发浓烈,“疼,要绾绾的抱抱才能好。”
“得寸进尺。”裴稚绾嘴上嗔怪,却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埋进他怀中。
少女独有的柔软与温热将他包裹,这怀抱,是只属于他的。
八年,这份温暖早己成为他暗夜里的光,支撑着他在泥沼中艰难前行。
他绝不允许她离开自己,重回那如行尸走肉般的日子。
再等等,等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天下人都会为他们送上祝福。
裴稚绾被他抱得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