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林晚青和顾母一起收拾完厨房,发现顾景晖独自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本《毛泽东选集》。/r,i?z.h?a¨o¨w+e-n?x?u.e\.¢c~o+m-
“小晖,怎么还不去睡?”
她走过去,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
少年抬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妈,姥爷说下周要带我去参加一个座谈会,都是些从政的老前辈……”
林晚青:……
看来她舅舅说得没错,这孩子对这方面还真的是很感兴趣啊。
“你姥爷是为你好,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林晚青伸手替儿子整理衣领,发现大儿子最近好像又长高了些。
这孩子从小就老成,五岁时就能帮着带弟弟妹妹,上小学后成绩年年都名列前茅。可最近半年,林晚青总觉得他身上多了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重。
像株被过早修剪的盆栽,虽亭亭玉立,却少了几分天然的蓬勃。
林晚青有些担心,还特意跟舅舅顾远山探讨过这个问题。
谁知道,顾远山听后,大笑着说道:“晚青,你要知道,天才的世界,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的成长道路,也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和评价,你舅舅我心里有数,不会把这孩子带歪的。,小¢说*宅` ¨无?错?内_容?”
好吧,林晚青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她活了两辈子,她自己确实只是个普通人而己。
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确实理解不了这些个天才的思维和想法。
只是舅舅都这么说了,林晚青就将这些担心给放下了。
既然不懂,就让舅舅这个懂的人去操心吧。
窗外,雪越下越大,窗台上积了薄薄一层。
顾景瑶抱着热水袋跑过来,嘴里不满地嚷嚷道:“妈妈,睿睿把我的橡皮藏起来了!”
话音未落,五岁的双胞胎追打着跑进来。
顾景睿小朋友手里举着一块粉色橡皮,像举着战利品般得意洋洋。
林晚青刚要开口,就听见顾明泽在里屋喊:“睿睿,再调皮就罚你明天帮爷爷喂鸡!”
不得不说,顾明泽这个老父亲是懂得怎么拿捏自己的儿子的。
听到爸爸的话,不想去接触臭臭的鸡的顾景睿小朋友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将橡皮还给姐姐。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晚青对顾明泽说道:“你说,景晖真的适合走仕途吗?”
顾明泽看着妻子说道:“适不适合的,也要试过才能真正知道。.5?d/s,c*w¢.?c?o′m?”
“目前看来,他自己倒是挺乐在其中的。”
林晚青望着窗外的雪景,想起今年夏天带孩子们回乡下时,儿子蹲在田埂上跟老农们交谈了解种地和收成的样子。
那时候,他裤腿卷得老高,晒得黝黑的脸上挂着汗珠,笑得像个真正的少年。
“或许我们该给他点时间,让他自己选。”
她伸手关掉灯,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板上织出一片银色的网。
“就像当年你选择放弃翻译做服装,我选择继续搞机械,这都是我们自己走出来的路。”
顾明泽轻轻搂住妻子的腰,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
一年就要过去了,那些在岁月里颠簸的人们,终将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而窗外的雪,终将在春日的暖阳中融化,露出泥土里蓄势待发的新芽。
这是1977年的尾声,也是无数个新开始的前奏。
这元旦一过,距离春节也就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今年过年他们一家就不准备回老家了。
主要是暑假那会刚回去过,再加上顾远山表示过年期间要将顾景晖带在身边见一见那些该见的人。
林晚青和顾明泽商量过,不能撇下大儿子一人回老家过年啊。
因此,最终他们决定今年过年就在京市过,也可以好好陪一陪舅舅顾远山。
顾远山暂时还不知道外甥女一家的安排,这会他正带着顾景晖去参加一次生日宴呢。
这次生日宴距离上次的座谈会相隔仅仅只有三天的时间。
华家生日宴这天,外面寒风凛冽,华家老宅却暖意融融。
红绸灯笼在门廊下轻轻摇晃,宾客们的寒暄声、欢笑声交织成一片。
顾景晖穿着笔挺的藏青色中山装,站在姥爷顾远山身旁,礼貌地向来往宾客微笑致意。
十五岁的他,身姿挺拔,眉眼间己有了几分成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