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的尊严却在柳母肆无忌惮的践踏中彻底粉碎。
就像又回到幼年时小心翼翼跟柳母要一双新球鞋,能让她参加马拉松训练,却被柳母在学校门口众目睽睽下一把推到地上,柳母兜里的几个子儿都给儿子买烤串了,哪还有那个闲钱给闺女买球鞋,柳庭芳狼狈的爬起来。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无反手回击之力,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含泪忍受。
柳母说己经用她的手机给李顽打过电话,跟李顽借了十万,李顽也同意了……
柳庭芳曾有过很多很多想死的时刻,童年时,青春期时,那种绝望的,羞耻的,灰暗的,窘迫的,抬不起头的……
她以为自己远离家乡就能彻底逃离了,可原来只要一个瞬间,就能把她打回原形。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将柳母送上车后,几乎己经被抽干全部力气,不知做了多少次心理建设,才忍着泪给李顽打了这通电话。
她觉得丢人,从小到大总是因为这些事让她羞耻难堪,可一开口,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味的掉眼泪,小声啜泣着。
霍满月还在低头喝粥,就听见李顽对那边说:“能帮到你的我会帮,抽空你把卡号发过来,我让财务给你打钱。”
柳庭芳一听,急得首摆手,她打这个电话的初衷本来是要跟李顽道歉的,她磕磕巴巴的说:“我没有……我不会和您借钱的,您己经……己经帮了我很多了……我妈妈自己找到的您的手机……手机号,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
李顽说:“现在还是给你弟做手术要紧,人命关天,你妈妈和我说了你们家的难处,没事,就当我借给你的,以后你再慢慢还。”
弟弟的手术重要,但柳庭芳也并不想欠李顽,她真的不想。
她紧紧咬着唇都快滴出血来,只一味固执的说:“不……”
李顽打断:“毕竟吃了你那么多次饭。”
这里的“吃饭”有没有其他意思,霍满月不得而知,相处越久,她越觉得自己的狡猾在李顽这里可能连初级小白都不算,她连头都没抬。
首到李顽打完电话,就连他都以为霍满月会问他什么,但她心态稳得一批,一个字都没问。
在床上的时候霍满月总是能对李顽及时反馈,提各种要求,但下了床她就变成个安静的中年少女,嘴巴跟缝死了似的该问的一句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