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心里隐隐发酸。
酒精上头,他揉了揉太阳穴。
刚才他脸色只是煞白,这会儿额头鼻尖都是细密的汗,看向她的眼神都恍惚。
“你病了?”
霍满月觉得司衍不对劲,摸了摸他额头,温度正常,但看上去就是状态很差。
“我可能是喝多了,想睡会儿。”
司衍从地上站起来。
霍满月扶着,他有些踉跄,站稳后,借着昏黄温暖的光线,沉默而固执的望着她。
“月亮……”
他这一声叫得黏腻、透着几分小委屈,又像在撒娇。
他在叫她,又好像没在叫她,是通过她,在叫另一个叫“霍满月”的少女。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忽然伸手将她用力嵌入怀里。
一个扎扎实实的拥抱就能御寒吗?
他不知道,想试试。
霍满月拧了拧眉。
他身上的味道夹杂着酒味儿,铺天盖地,深深的,像是要把她整个人融进自己的血肉。
他无助极了,像是被爱抛出到荒郊野外,他寻寻觅觅寻找了那么久,还是弄丢了最珍贵的。
霍满月没穿鞋,光着脚站在地毯上,以司衍的身高,这样的她在他面前有点小鸟依人了。
抱了很久很久。
她才伸手,回抱住他,轻轻的,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的肩,像是回应,也像是安慰。
司衍被霍满月扶到床上,侧躺着,她帮他盖上被子,也顺势在他身边躺下。
两人面对着面。
他迷迷糊糊,眼皮很沉,声音低哑的,轻喊了几声:“月亮……”
霍满月和他的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的睫毛。
可她一次都没有应他。
她不是月亮,从来都不是。
……
和一个男人去开房,只喝酒聊天,最后什么都没发生,这话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第二天,霍满月头痛欲裂的醒来时己经是中午,偌大的酒店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床头压着一张便条纸,是司衍留给她,说是公司临时有事,需要紧急去处理。
她冷哼两声,掀开被子,起身去洗澡,等出来时,无意中看了眼工作群,还真是大老王艾特司衍,让他尽快回一趟公司。
坐在床边擦头发的时候,霍满月脑海里都是昨天司衍脸上的表情……
她把他的“月亮”亲手从天上扯下来了,没有一丝的缓冲,不留情面到近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