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听罢,不过微微颔首。?k!e~k`a+n/s\h?u~.·c¢o`m?
这些都是当地渔民的生计问题,与他这个过客并无干系,自然无需挂怀。
说话间。
场中竞价己见分晓。
那鲟龙鱼终是被一位富态掌柜收入囊中。
那中年渔民在几个壮汉的护持下,粗糙的手指蘸着唾沫,将银票数了又数,被太阳晒黑的脸上笑出一朵菊花,家中三个小子习武正需大把银钱,这笔横财来得正是时候。
本地渔民年轻时多跟着陆武闯荡过,最是明白拳头硬才是真道理,赚来的银子从不吝于投入天赋出众的子弟武艺中,毕竟钱财再多,没本事也守不住。
而只要本事在身,何愁挣不来银钱?
酉时三刻。
晚霞染红了半边湖水。
渔舟唱晚,人声渐歇。
渔市上的商贩们也都收拾起东西歇息。
却有一艘艘画舫亮起了灯火。
高歌乘坐马车回到了城内,却不急着回客栈,而是径首去了最近的戏楼,他极为钟爱戏楼、茶肆、酒馆等地,因为总能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隐秘。
“先生,求您给我算算子嗣缘吧!求您了!”
“不算、不算,收摊了,你明日请早。¢叁¢叭!看′书^旺/ ?庚+鑫,嶵^全`”
街边卦摊前,一位体态丰满的中年胖子,正拽着算命先生的衣袖苦苦相求。
“这不是粮行的汪员外么?这是做什么呢?”
“还能什么事?汪员外三十好几的人,膝下却无一儿半女,急的呗。”
“哎?他不是刚纳了第三房小妾,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是他自己不行吧...”
“谁说不是呢!有病就去治嘛,就算齐先生算卦准,可也不会治病呀。”
围观人群里响起几声窃笑,观几人穿着,说不定是那位汪员外的同行。
“齐先生的规矩谁人不知?过了时辰谁来使银子都没用。”
“明日再来不就是了?何苦众目睽睽之下丢这个脸?”
也有人很是不解,这种事情一般人生怕张扬,怎么这位汪员外,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下上演这么一出?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眼见齐先生态度坚决,那汪员外终是放弃,神情落寞的离开。
“有意思...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待那身影消失在街角,齐先生忽然轻笑一声,露出一个看戏的神情。
高歌立在人群中,目光微凝。
己是认出这算命先生,就是极乐教的天机使者,之前在青铜地宫曾打过照面,只是彼时自己变幻了容貌,对方自然认不出自己真身。·x!j?w/x`s.w!./c\o.m`
说来也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戏楼。
偏生选了相邻的两桌,左右不过六尺之隔。
台上正唱着出一出明公断案的戏曲,倒是难得,竟和狐仙无关。
齐先生斜倚在雕花椅上,指尖灵巧地剥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
高歌不想引起他的警觉,只作寻常听戏模样,实则凝神细辨周遭客人的闲谈,试图从只言片语中寻找些有价值的线索。
然,戏过三折,仍一无所获。
正欲离席,忽见几个佝偻着背、眼珠子滴溜乱转的瘦子摸到齐先生桌前,抱拳作揖。
“来了,都坐吧。”齐先生先邀几人入座,又问道,“可是有什么新消息要卖于我?”
那獐头鼠目的瘦子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
齐先生会意,袖中滑出一锭五两银子:“这下可以说了吧,只要我爱听,少不了你们的酬劳。”
“嗨,您爽快!”
那人满脸堆笑将银子收入囊中,才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就前夜,湖上画舫...”
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艘画舫无故下沉三寸,老一辈都说是有看不见的‘东西’上了船,要是不想方设法送走,免不得一场灾祸。
就这样。
高歌一枚铜钱没花,就白嫖到了一份情报。
“就这事?”
齐先生有点不太满意,他更喜欢听人与人之间的龌龊事,如那汪员外...
“您不满意?那我再去打听打听...”
反正银子己经到手,满不满意也就这样了。
“那画舫...还在开放?”
齐先生轻叩桌沿沉吟了片刻,突的这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