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不答应,华妃拽着他的衣袖,求着:“皇上,好不好嘛?臣妾也是想念富察妹妹灯下写字的美人图。+8`6*z?h_o′n¨g·.-c!o*m,”
这哪是想念,明明就是存着心思磋磨仪欣,华妃这人跋扈,又向来笃信她与皇帝的情谊,因此磋磨仪欣也不避讳皇帝,甚至想借皇帝之手,让仪欣颜面尽失。
苏培盛在殿门口,听着华妃的话,惊愕地抬头看华妃一眼,又不赞同地叹口气。
皇帝将手中的一摞纸递给苏培盛,抬眼看他一眼。
苏培盛就知道这是让他妥善保管。
皇帝还是不理她,自顾自地看佛经。
他不可能叫富察氏来给华妃取乐。
她性子娇憨纯净,没有心眼,刚入宫被堂而皇之地磋磨不能反抗,不知有多委屈。\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如今有孕,更是敏感多思,他若是任她被人折辱,还不知要被她怎么哭闹。到时候又要自己去哄。
更何况,她刚成一宫主位,又身怀皇嗣,还未行册封礼,若是被这般折辱,日后更高的位置该如何立威立足。
华妃挽着皇帝地胳膊晃着,还要开口,就对上他冰冷的目光。
华妃心里一颤,连忙跪下。殿内宫人都随着华妃跪到地上,大气不敢喘。
皇帝不紧不慢地翻了两页佛经,将手上的佛珠套到手腕上。
轻笑一声。
起身将华妃扶起,拉着她坐下又递给了她一盏茶,轻笑一声:“朕都还没有说什么,世兰何必如此惶恐呢,嗯?怕是冤枉朕了。”
“臣妾…臣妾…”
华妃含着泫然欲滴的泪,嗫嚅半天说不出话来。\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她也懊恼,若是想给富察氏找不痛快,何必当着皇上,富察氏有孕,皇上总是多看中几分的。
皇帝站起身来,甩了甩珠串:“罢了,你歇着,朕回养心殿了。”
此时夜深露重,皇上这样离开翊坤宫显然就是打了华妃的脸。
首到皇帝的仪仗看不见了,华妃还扶在翊坤宫宫门,痴痴地望着。
回头看身后的颂芝:“颂芝,皇上待本宫是不是变了?”
从前有甄嬛,现在又来了个富察仪欣,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还剩多少呢?
之前皇上从未有如此落她脸面的时候,深夜叫宫妃来取乐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颂芝扶着华妃往殿内走,柔声细语地说:“奴婢看来,皇上待娘娘始终如一。只是珍嫔毕竟是一宫主位,又身怀有孕,比不得那些答应常在。娘娘,您……”
华妃止住颂芝地话,不知是想到了皇帝的情谊,还是失去的孩子,黯然地回到寝殿。
养心殿。
皇帝拿着那摞手抄诗书又看,慢慢地翻着,好像在对待八百里加急的折子,神色庄重。
“苏培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刚想着不在意华妃磋磨小嫔妃,他看到这摞宣纸,还是不快。
富察氏又不是寻常嫔妃。
苏培盛使劲回忆:“新人刚入宫几个月。华妃娘娘召过几个小主到翊坤宫指点过。富察小主磨墨,沈答应抄账本…似乎还有莞贵人弹琴吧。”
其实,根本没有甄嬛弹琴这回事,苏培盛这个时候提起,只不过是想最后再试试莞贵人在皇上心中的份量。
原来是沈氏落水那段时间。
皇帝有些焦躁,语气也有些沉:“朕问富察氏,她去了几日?”
苏培盛心里暗道称奇,面上懊恼:“哎呦,这个奴才记不清了,怕是得有半个月。”
半个月…看来她抄的书远不止这么多。
皇帝将那一摞宣纸搁在放书架暗格里,思索了一下,沉吟开口:
“明日,你将朕私库里的云凤纹金簪,凤蝶鎏金银簪,孔雀银步摇,墨花颜金步摇,丽水紫磨金步摇,还有……都送到延禧宫去。”
一阵可汗大点兵,苏培盛记得冷汗涔涔。哪里还需要试探皇上对珍嫔娘娘的心意。
光是几个月前,珍嫔娘娘受的委屈,皇上都如此不快,大肆补偿,心意还不够明显吗?
这宫里,位份和赏赐在哪里,爱就在哪里。空口白牙的真心,做不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