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朵雪，轻轻捻了捻。

“泠泠冰下泉，了了松间雪。”仪欣的声音很轻。

皇帝抖落大氅上的雪粒，抱着孩子无声催促她别在檐下停留，不忘附和她：“确实契合木兰围场的落雪冬日。”

两个孩子也啊啊应和仪欣，仿佛他们也听得懂这句诗，同仪欣分享了木兰围场的冬日。

*

谁的学生随谁。

仪欣也渐渐暴露出工作狂的特质，女学入学后，她会将女学的书本提前研读，隔三差五召恭定入宫，问问她学习状况和格格们的困难。

后宫在仪欣的把持下也很消停，不曾出过苛待嫔妃、宫女太监溺亡的事情。

最近皇后越来越阴鸷，嘴角的笑都是勉强，再也挂不住那副菩萨面。景仁宫的请安皇后更是重视，竟有了些昔日华妃摆谱训诫宫嫔的样子。

景仁宫。

请安过后，皇后留着安陵容叙话。

她揉着额角，喉咙里发出暗哑的轻叹，微微抬头看些安陵容。

皇后：“春日将至，本宫何时才能迎春呢？”

安陵容隔着窗户纸窥见瓦檐上的积雪簌簌而落，垂眸试探着说：“太后娘娘的怜惜疼爱足够春日牡丹花绽放紫禁城。”

安陵容深知皇后被皇贵妃压的喘不过气，连同太后娘娘都不能作壁上观，沈眉庄频频向太后示好，太后娘娘忙着看顾皇后，把持内务府乌雅氏的包衣势力，不得空与沈眉庄演慈爱，因而沈眉庄在寿康宫处处碰壁。

“皇额娘？”皇后听到忍不住轻嗤，又化作担忧的苦笑，“乌雅氏的荣耀，十西爷的安危，哪个不必本宫重要？皇上和皇贵妃整治内务府，连同乌雅氏都被打的七零八落，皇额娘甚至自顾不暇，况且…皇额娘修的是中庸之道，对皇贵妃和颜悦色喜爱的不行。”

“皇后娘娘…”

安陵容清沉柔软的声音穿喉而过，轻得像情人间的金步摇。

“低端的婆母才会在言语上磋磨儿媳，太后娘娘可不是，您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