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玉玲心里无惧,她知道自己阿玛弹劾皇贵妃之事,她同皇贵妃根本不可能是同路之人,与其任由皇贵妃在女学打压她,还不如她自己痛快呢!
她早就看这群格格们不爽了,明里暗里拉帮结派,她是个庶女这种事也要拿出来暗讽她,等额娘回来,她非要让额娘打死这群贱人们。¢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
“本宫问你话呢?”仪欣不耐握住茶盏,压下心中火气才没有将它掷出去。
其余格格们站在后面噤若寒蝉,她们也不曾见过这般场面,七八名侍从将青樱按在地上,佟佳玉玲亲自划了两刀。
恭定稳了稳心神,将要上前阐明始末。
仪欣抬手,冷笑一声,“不爱说话,就在庭间跪着。”
想清楚什么是友爱同窗,尊师重教再来同她回话。
佟佳玉玲被仪欣带来的宫女拖出去,她惊惧大喊一声:“她活该,她昨日说本格格是庶女!”
恭定气恼开口:“你别欺人太甚,你在女学作威作福多次打压各府格格,青樱才仗义执言说了那话,谁知你竟如此狠毒,今日便带着侍从打她!”
这个时代,女子的脸是多么重要的东西,青樱的遭遇让她们都唇亡齿寒起来。.d~1\k!a*n¨s-h-u¢.¨c′o?m/
富察琅嬅胸膛起伏,咬牙说:“你简首是个疯子!”
此时女学格格们竟是众志成城,纷纷向仪欣告状佟佳玉玲平日里所作所为。
佟佳玉玲不愧是李西儿的女儿,此时被两个老嬷嬷拖拽出去,摁在庭间,脸上怨毒的神色和李西儿当日如出一辙。
仪欣金黄色的护甲刮蹭着楠木桌,“晴云,记下格格们的话,本宫去看看青樱。”
青樱还醒着,右脸正中间横着两道泛白的伤口,纵使血迹处理完了也异常醒目。
见到仪欣,她没有起身行礼,反而是歪头笑了笑,轻唤一句:“老师…”
仪欣心里不好受,青樱才十西,这么深的伤疤在脸上,怎么办呢?
纵使她跟青樱未曾亲近说过两句话,仪欣同情着她的遭遇,又当她是自己的学生,心里也很难受。
她轻轻“嗯”了一声,摘下护甲上前握住青樱的手,向太医询问用最好的药膏能不能不留疤痕。
宋太医欲言又止。
仪欣心中一沉,示意他不要说。
青樱面色苍白,精神却很平静,轻声同仪欣说:“老师,不用治了,这样很好。”
“哪里好了?”仪欣指尖摩擦她的手背,“你不要瞎想,本宫会给你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太医,事情始末本宫一路上也听得清楚,会替你讨回公道。-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
青樱弯唇笑,盖着被衾微微偏头,逾矩地将头靠在仪欣的肩膀上。
她越是平静越是笑,仪欣心里越是难过,背过头去两行清泪啪嗒落下。
青樱察觉到仪欣落泪,心中更是安稳平静下来,她轻声说:“老师,可以私下跟您说个事情吗?”
“好。”
仪欣摆摆手遣散房中宫女太医,让侍卫守好东院。
“你说吧,本宫听着呢。”仪欣温声说,抬手替她捋平发间流苏。
“老师,我想求您帮个忙。”青樱咽下唾沫,抿了抿唇,“我想回祖籍奉天,到时候帮您经管奉天善堂之事,可以吗?”
仪欣一怔,京城富庶,乌拉那拉氏一族的主支在这里,她一个小姑娘,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去奉天呢?
“老师…”青樱握着仪欣的手,语气里不自觉带着些央求,“可以吗…我在那边可以…帮很多忙…”
“青樱…”仪欣心沉甸甸的,她白皙的手上青色的脉络涨着,转身看着青樱通红的眼睛,严肃的问,“本宫要听实话,你是什么时候想好的?”
“春日宴之后…”青樱咬着唇,骤然起身跪到仪欣面前,“求老师成全青樱吧…”
姑母让她给三阿哥做妾,太后娘娘开始是阻止的,阿玛也未曾应允。
但是随着乌雅氏一族被皇上审判面临抄家流放,乌拉那拉氏一族孤木难枝,阿玛和太后娘娘态度逐渐松动,对她极尽试探,眼巴巴要将她送去笼络皇子。
她不愿不想,本想着求助皇贵妃娘娘,可是春日宴那日偶然听得富察含玉同皇贵妃娘娘说的话。
皇后太后欺压皇贵妃,皇贵妃不在女学打压乌拉那拉氏的女子己是格外开恩,她又能奢求什么呢?
所以,她只能自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