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翻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丢失的珠宝和钱财。
他再回到正房的时候,像泄了气的老虎,那一身虎皮毛的袄子毛都不支棱了。
他手下在一旁说,“大当家,真邪乎!自从您那天在道观把神佩丢了,就一首不顺!”
旺三山一脸愁容,深吸口气。
沈时笙从屋里走出来。
旺三山看见这张漂亮的脸,才想到一件事,这都两三个钟头过去了,怎么傅铃央还没来送钱?
他这半年洗劫来的财库被他夫人和小妾给盗了,他手里没钱了,很是不安。
沈时笙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认命似的说,“她不会来了,因为我没怀孕。
那日在道观,少帅为了保护我,为了让你不敢动我,才说了我怀了他的孩子,实则并没有。
他不在家,傅家没人会护着我。
傅家老夫人要我来救傅铃央,就是让我来当人质,换回她孙女的。
老夫人不喜欢我,巴不得你弄死我,她不在乎我的死活。
旺三山,我想自救,你想要钱,我有钱,你不用敲诈傅家,我给你。”
旺三山一骇,立刻叫了寨子里的大夫给她把脉。
大夫把了脉,果然,她所说是真。
沈时笙一双眸子认真盯着旺三山时,旺三山只觉得她有百分的真诚,“旺三山,你扣着我,傅家也不会给你钱的。
傅彰有多现实你知道的,若你杀了我,我的嫁妆和我所有的家业便全归傅家所有。
你什么都得不到,他们拿着我家的钱买更多的枪炮弹药,最终还会剿了你。
我们交个朋友,我给你钱,你放我一条生路。
沈半城的女儿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我娘家的账房里,有百万现大洋,你跟我回去,拿了就走。
我求一条生路,日后在傅家,我得宠,就不会让傅家剿你,如何?”
旺三山蹙着眉在思考了。
沈时笙继续说:“我们现在悄然回我娘家,回沈府,傅焰霖和傅彰都还没回来,这是你拿钱最好的时机,我只求一条生路。”
旺三山想,她说的没错,沈家又没有卫兵把守,那是她娘家。
眼下傅焰霖和傅彰都不在家,他得了消息,傅家有用的男人,能调遣卫兵的人一个都不在奉城。
他现在去沈家拿钱最是安全,可——
沈时笙知道他现在犹豫了,得让他一时上头,尽快冲动下决定。
她拿杀手锏——
“对了,方才你手下说,你在道观丢了一个神佩?是不是一个骨头雕刻的物件?上头錾出立体精致的虎头?很是霸气,上头还坠着一个穗带?”她说着,将自己身上的玉佩拿出来,她手中玉佩上坠着的穗带是七彩祥云带流苏的样式。
旺三山一惊,夺过她的玉佩,认真看上面的穗带,“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上头的神佩呢?”
虎头神佩是土匪的守护神,从古至今干他们这行的大当家都要佩戴。
且每一任大当家的虎头神佩都是从上一任大当家手中抢来的,神佩丢了,就预示厄运降临,大当家地位不保。
他忽然就慌了。
“那日我在道观捡到的,我不喜欢那骨头雕刻的物件儿,太凶了,倒是很喜欢这个穗带就卸下来挂在我自己的玉佩上了!
上面的神佩在我家中,沈府。
你同我回去,我拿给你,或者我自己回去拿了钱和神佩给你送来。”她故意这样说。
旺三山不信她。
沈时笙又说:“你若不敢下山进城,就让你手下跟着我去拿钱如何?只是…你的妻子都能背叛你,你能信得过手下吗?万一你手下拿了钱半路跑了——”
“我去!我乔装去!”
为了不让沈时笙显眼,被人认出来,他也让沈时笙换下了喜服。
沈时笙走的时候,把喜服卷着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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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沈家这一路上,官道一个卫兵都没有,旺三山放心许多。
终于到了沈府大门外。
沈时生说,“车子开进去吧,我阿爸病了在住院,家里只有佣人。”
沈府安静,旺三山没看出任何异样。
汽车喇叭响了两声,沈府大门缓缓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