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安几乎是悲怆的嘶吼,“人家缃绮早就告诉我让我去她家住一阵子了,人家没想赖在沈府。
你不用担心有人和你抢家产!”
“呵!”沈时笙笑出来,“她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抢我的家产?您要是不说,我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别说是她了,就是您,都没资格操控沈家的家产。”
沈荣安:“你终于说出来了,你从未瞧得起过我这个父亲,现在你翅膀硬了,掌控家业就更不想要我这个累赘了!”
“我若不想要你这个累赘,秦俊川母子要害死你那天,我就不会砸了那碗毒药。”沈时笙一句不让。
沈荣安拍桌起身,“知道你救了我,不用时刻挂在嘴边提醒我!我现在就搬去缃绮家,我老了,需要个孝顺的孩子在身边,我自己的女儿我指望不上,我认个义女,我何错之有!”
他故意道德绑架,故意威胁,故意说自己要离开。沈时笙现在没了母亲,就他一个父亲了,再怎样,她都不可能将他这个父亲拱手让人。
沈时笙是在意他这个父亲的,不然不会在奉城易主那日,闯宵禁,拦大都督的车,冒生命危险救他。
她刚刚说那些狠话,不过就是害怕有人抢了她的父亲罢了,小女孩儿的心思,他了解。
沈时笙早年丧母很没有安全感。
沈时笙笑了下,情绪淡淡的,根本不在意沈荣安的威胁:“您没错,您快去吧,我看着您和柳小姐眉目间七分像呢,真是莫大的缘分!
也许她比我更适合做您的女儿!”
沈荣安一噎,气氛僵持,她,她竟然让他去给别人做爹?她说他和缃绮七分像?她,她…知道什么?
她还含着微笑,那微笑,能把人逼得发疯。
管事李小峰示意挡着堂屋门的众人往两边散,给老爷和柳小姐让出一条离开的路。
柳缃绮眼泪染湿了满脸,又媚又娇,楚楚可怜,眼睛里还染着一丝茫然和胆怯,“时笙姐姐,我会照顾好义父的。
我真不想你和义父因为我闹成这样,我父母全死了,我渴望家人。”
“闭嘴,我知道你缺爹,带走吧!”
柳缃绮搀扶着沈荣安往外走。
沈时笙忽然道,“父亲,再过三日就是大年初一了,我今年要操持婆家的迎喜神方。
到了那天,您作为我的父亲,您得去。
我给您定制好衣裳给您送去,您穿褐色庄重,我穿粉,少帅对粉情有独钟!
对了,那天,你不许带柳小姐!”
沈荣安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设个圈套,一试便知。
就看大年初一了。
那一天,注定要发生好几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