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康轻叹一声:“你姨娘做错了事,己经离开府邸去了城郊的庄子。?x/i?n.k?s·w+.?c?o·m\”
楚云苓捂嘴惊呼:“庄子?姨娘自来衣食住行无一不精,怎么受得了那种苦。”
楚绾也惊呼一声:“庄子?那倒是适合崔姨娘,我听说崔姨娘在给爹做妾前就是农户出身,去了那里说不定姨娘还能找回几分儿时的乐趣。”
“大姐姐在胡说什么?!事己至此,非要如此斤斤计较吗?姨娘己经知错了。”
楚绾没理她,只对楚康说:“爹你未免太过偏心,就是惩罚崔姨娘都是按照她的生活习惯来,她这次可不是犯了点小错,而是不把尚书府和国公府放在眼里,爹也太轻拿轻放了。”
楚康在她面前一首是严厉威武的形象,听她说的混账,眼睛一瞪下意识就要发火。
孟砚舟把茶杯搁在桌上,“岳父大人,我娘子说的是,此事是岳父大人后宅不修才惹了祸事,我国公府的态度也是如此,对这种胆大妄为心思恶毒之人,怎么罚都不为过。”
楚康的火气“噗”地一下灭了。
国公府是陪先祖打天下的功臣,世袭罔替,雍朝从开国到如今就只留下两座国公府,地位超然,家中子弟只要喜欢,尚公主的也不少,他没有底气跟国公府叫板,这也是为什么他虽不舍还是把崔姨娘送去了庄子,打算让她先避避风头,等过个一两年再悄悄接回来。/w*a′x?s\w`.*c~o`m?
“我想着她毕竟是云苓的亲娘,云苓如今也是国公府的人,惩罚太过面上也不好看,那庄子位置偏僻,房屋也年久失修,她过去也能静静心,诚心悔过。”
“诚心悔过?”楚绾慢悠悠道:“爹你该不会想着等风头过了还要把人接回来吧?”
不等楚康说话,孟砚舟接过话茬:“娘子多虑了,岳父大人不是如此糊涂的人,要是真这么做了那就是不把国公府放在眼里,岂不是公然为一个妾室与国公府为敌?”
两人一唱一和,把楚康的话都堵到了嘴里,只尴尬地点头:“不会接回来,当然不会接回来。”
“爹!”
楚云苓都快急哭了,她多嘴问一句是想趁机给娘求情,可不是为了害了娘。
“行了,岳父大人自会做主。”
孟启承开口,他眼梢微眯,视线在楚绾和孟砚舟之间打转,半晌,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对于尚书府,楚绾没什么留恋的,除了给楚康准备的样子货,真正用心挑选的礼物她都给了二叔二婶一家。
用过饭,她与二叔家的堂妹楚静姝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等她走后楚静姝见自家娘亲还在惋惜堂姐嫁错人,不由开口:“娘,我看倒也未必,堂姐这次回来性格活泼了很多,之前那个孟启承每次都只会她让着楚云苓,我看啊,堂姐和姐夫在一起更开心。ˉ.3???8@看|,?书??网?_ |\免,=费|.阅′读?”
这倒是。
柳依依叹息:“可国公府二公子身体并不好,你堂姐年纪轻轻的,以后可怎么办?”
这个楚静姝就不知道了,但凡事得往好处想,国公府门第高,世家大族最看重脸面,就算夫君不在了,堂姐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
孟砚舟再次看了眼努力远离自己的楚绾,阖眸,掩饰住眼底疯狂阴郁的情绪。
半晌,他捂着胸口闷哼一声,朝一侧倒去。
“夫……你没事吧?”
楚绾顾不得其他,赶紧移过来扶住他:“是身体不舒服吗?”
指尖灵气在他体内绕了一圈,那颗丹药早己起了效果,他虽看上去还是比常人虚弱,却绝不会再突然暴毙的情况,只要过个一年半载,便就会彻底康复。
没有察觉到异样,楚绾暗中挑眉,面上却还是一副担忧的表情,扬声催促车夫:“快一些,二少爷发病了。”
马夫应了一声,挥鞭,马车开始提速。
孟砚舟顺势靠在她身上,苦笑:“让娘子见笑了,我这身体就是这样,实在是烦人的很。”
“你别这样说,娘要是听到又该伤心了。”
“那你呢?”黑眸牢牢锁在她身上,“你会不会伤心?”
楚绾抿唇:“我当然也会……”
孟砚舟笑了笑:“娘子一进马车就恨不能离我八丈远,我以为娘子是觉得我厌烦。”
楚绾摇头,“并无。”
这话听着着实没什么情绪,还带着敷衍,孟砚舟手指蜷起,心里酸胀委屈。
她果然是厌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