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我们一行人从牢里出来一个两个都生龙活虎的,偏她身子金贵吃不得苦?”田姑姑阴阳怪气嘲讽两句,也不说请医女的事,转身便走了。
反正每个人的活儿都是排好了的,要是没做完别说吃饭,工钱都得扣了!
司玫拿帕子浸湿井水敷在小央的额头,拜托同室一个人不错的宫女月牙照看着,自己拿上钱去请医女。
宫外看病贵,宫内看病更是比外面贵了十倍!
三两银子开了副祛邪固元的汤药,熬好灌下去首到傍晚左右才稍稍好转。
沈令央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上下左右都没有着力点,整个人轻飘飘的,好似随时都要飞起来。
“你醒啦?”司玫端过来一碗温热白粥,“一天多没吃饭,先喝点粥吧。”
沈令央揉揉额角坐起来,“谢谢你小玫。”
司玫叹了叹,她也是今天晚膳时才知道,与小央交好的马场小太监,前日被太后赐死了。
“人各有命,咱们活着的人总要看开些。”
沈令央沉默着慢慢喝粥。
她此次病来如山倒,一是因为在慎刑司受苦受罪拖垮身子,二是因为小严子离世伤心以及愧疚。
那晚她有意隐瞒白猿藏身之处,却导致小严子被无端牵连。
三是对太后怨怼的和担忧。
怨怼在于,白猿明明藏身檐角阴影,早就身在此处,与楼下院中看门的太监有何关系?太后想要为儿子报仇就去找白猿、找使臣!迁怒他们这群无辜的太监宫女作甚!
而担忧在于,权力、地位、丈夫、儿子都没了,她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变成皇帝不是自己亲生的,还得和庄妃一起并称东西太后的后宫吉祥物。
这落差感,太后恐怕恨得后槽牙出血,真的会在新皇的几句劝导下放过他们这群蝼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