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芙一身华丽的云锦宫装，成套的红宝石头面繁而不乱，贵而不俗，牡丹缠枝纹的绣样雍容大气，朱唇玉面，艳若桃李。

相比于跪伏在地，一身丧素的宋云柔，和浑身湿透，形容狼狈，脑袋上甚至沾了一截水草的厉长渊，芮芙这样的气度雍容，典雅高贵，才该是天家贵人该有的模样。

厉长渊刚站起身一半，芮芙一声诘问，谢阎默契收力，又重重摔了下去。

空中的红线又散了。

果然，只要她把握住事情的节奏，把两人的意图全部打乱，就不会沾上脏东西。

不等厉长渊缓过劲儿来，芮芙又道：“也是，陛下在永巷长大，就算半路出家学了规矩，和我这样世家出身的贵女也说不到一处，我说话陛下也听不明白，还是和宋姑娘这样庶民出身的女子有话题。”

“毕竟，礼义廉耻，规矩体面，不过是我们这些吃饱了饭没事干的贵族想出来的无病呻吟的麻烦玩意儿，奴婢和庶民只要想着下顿在哪儿吃饱饭，就很是不错了。”

“芮芙！你放肆！”厉长渊双目充血，气喘如牛，他最恨的就是自己的出身，他在永巷的奴婢堆里长大，儿时与狗抢食，这是他最不愿面对的过去，却被芮芙大喇喇说出来。

芮芙无辜地眨了眨眼，“本宫难道说错了吗？陛下难道不是因为可以和宋姑娘聊聊如何做活，聊聊生活的不易，才更有话题，就算相识于后，也比和本宫更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