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藏低着头，兜帽的阴影深邃，吞噬了他所有的表情，只留下一个僵硬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土腥气，混杂着若有若无的焦灼。

火影的宝座，那金光闪闪、他追逐了一生的幻影，此刻就像悬在头顶的果实，只要他轻轻一点头，就能落下。

代价是什么？木叶的尊严？一个女人的命运？初代的荣光？

这些念头像鬼魅般在他脑中盘旋，嘶吼，最终却被那名为“权力”的巨兽无情吞噬。

他藏在袖袍下的手掌，那里的刺痛己经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决心。

良久，他终于动了。

脖颈发出细微的、僵硬的转动声响，他缓缓抬起脸。

兜帽下，那只暴露的独眼，此刻己不再有先前的挣扎与屈辱，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跳动的火光，却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好……”

一个字，从他喉咙深处艰难地滚出，嘶哑得如同砂砾摩擦，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退路的决绝。

“……我答应你们。”

“明智。” 雷影艾低沉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满意。

他嘴角缓缓向上牵起一个弧度，虽然算不上笑容，却充满了掌控一切的自信与力量。

那紧绷的肌肉似乎也放松了些许，但盘踞在他周身的压迫感，并未消散分毫。

大野木那干枯如同老树皮般的脸上，挤出一阵低沉而怪异的笑声，像是夜枭在摩擦石壁。

他浑浊的目光转向身旁如同铁塔般的雷影，嗓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甚至可以说是刻意放大的戏谑：“嘿嘿嘿……”

那笑声在洞穴里盘旋，带着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粘腻感。

“老夫原先琢磨着，你看中的是日向家那小姑娘的一双白眼，毕竟那可是稀罕物。”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捻着自己那标志性的长须，每一根胡须似乎都在随着他的话语颤动。

“可万万没想到啊……雷影你这小子，心思藏得够深，原来真正惦记的，是千手家那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

他啧啧有声，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瘦小的身躯微微摇晃，与雷影庞大的体型形成滑稽又诡异的对比。

“纲手啊……那可是初代大人的亲孙女，身体里流淌着最纯正的千手血脉。”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种近乎恶毒的揣测。

“若是这份血脉，与你们艾之一族那霸道强横的力量结合……啧啧，会诞生出什么样的‘怪物’来呢？”

他没有用“后代”或者“孩子”，而是用了“怪物”，这个词带着冰冷的、物化的审视，仿佛在谈论一件武器或工具。

“真是……让人期待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