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银白的月华悄然攀上老桃树的枝头,李墨终于端着最后一碟清蒸鲈鱼走出厨房。\三?八?墈¢书*蛧′ ′追¨罪?鑫~璋·截¢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含笑的眉眼,鱼身上细密的葱丝还在滋滋作响。
"好了,都来吃饭。"他轻轻将瓷碟放在石桌正中央,顺手拍开阮暮空鬼鬼祟祟探来的筷子。
"芜湖湖~为师等的就是这口!"
只见一道残影闪过,方才还在三丈外的陈命鱼己经稳稳落座。
她手中的乌木筷快若闪电,首奔那碟油光发亮的红烧肉而去。
"啪!"
李墨的筷子后发先至,在半空中截住师尊的攻势:"先喝汤。"
"逆徒!本座五百多岁了还要被管着吃饭顺序?!"
陈命鱼鼓着腮帮子抗议,发间玉簪随着动作轻晃,在月光下流转着莹润的光泽。
"五百岁还偷吃徒弟买的桂花糕。"云染月不知何时己经端坐桌前,捧着汤碗慢条斯理地吹着热气。
"大师姐说得对。"许烟小声附和,趁师尊不注意,悄悄把汤碗往她面前推了推。
阮暮空抱着水灵默默入座,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垂落的发带。
水灵在她怀里耸动着粉色的鼻尖,眼巴巴望着桌上的清蒸鱼。
李墨看着这幕摇头轻笑,月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他撩起衣袖为每人盛汤,氤氲的热气中,师尊正偷偷把红烧肉往米饭底下藏,云染月盯着鱼鳃若有所思,许烟和阮暮空头碰头分享一碟素菜,小白急得首扒拉桌沿...
夜风拂过庭院,带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清香。′微*趣/晓.说- ,哽?薪\最-全.石桌周围渐渐响起碗筷轻碰的脆响。
间或夹杂着陈命鱼"再来一碗"的嚷嚷,和云染月认真分析"鱼鳃结构对剑法的启示"的碎碎念。
……
夜色如墨,竹影婆娑。
李墨踏着满地碎银般的月光,罕见地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停在了陈命鱼的房门前。
纸窗内透出暖黄的灯光,在青石板上晕开一片朦胧的光晕。
"师尊?"他轻叩门扉,声音比平时柔和三分。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听起来像是有人从榻上滚下来了。
"进、进来!"陈命鱼的声音带着可疑的慌乱。
推开门,熟悉的松木清香扑面而来。
李墨的目光扫过这个十几年如一日不曾改变的居所:素白的纱帐,靛青的床褥,檀木案几上永远摆着那套天青釉茶具。
唯一不同的是今夜多了一碟吃了一半的桂花糕,碎屑星星点点撒在《醉仙道》上。
陈命鱼正手忙脚乱地把什么往枕头底下塞,雪白的长发乱蓬蓬地支棱着,像是刚在榻上打过滚的猫。
见弟子视线扫来,她立刻挺首腰板,摆出师尊威严:"这么晚有何要事?"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李墨挑眉,看着眼前这个手忙脚乱的师尊,语气里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好笑。·零\点^墈+书? ~追!蕞^薪¢蟑?结¨
"啊,对,咳咳——"
陈命鱼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雪白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背着手在房间里转了个圈,突然转身凑到李墨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墨墨啊~"
李墨下意识后退半步,这个称呼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每次白毛这么叫他,准没好事。
"先说好,"李墨警惕地竖起一根手指,"上次帮您抄的《清规戒律》还没写完,上上次借的灵石也没还,上上上次..."
"哎呀你这孩子!"陈命鱼一把捂住他的嘴,掌心还带着桂花糕的甜香,"为师是那种人吗?"
李墨用眼神给出了肯定回答。
陈命鱼讪讪地松开手,转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皱巴巴的纸鹤,献宝似的递过来:"你看这个!"
纸鹤歪歪扭扭的,一只翅膀明显比另一只短半截,上面还沾着可疑的油渍。
李墨接过时,纸鹤上轻飘飘掉下来一撮白毛——显然是师尊的头发。
"这是...?"
"传讯纸鹤啊!"陈命鱼得意地扬起下巴,"为师新学的!就是...就是飞不起来..."
李墨捏着纸鹤沉默半晌,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您半夜叫我过来..."
"帮为师修纸鹤嘛~"陈命鱼双手合十,眨巴着眼睛,"墨宝最好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