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尽显顶级捕食者的压迫感。
温新雨很难想象这样的“范长清”也会有死的时候。
她辛辛苦苦驯养到一半的猎物,怎么能轻而易举死掉。
温新雨看向绵延至水平线的沥青大道,忽地问:“这一路上的寄生种多吗?”
“范长清”感应片刻,说:“多,越远越多。”
大概是因为它的存在,一区的寄生种和其他地区比,可以称作寥寥无几。
温新雨点了下头,收回眼神,温柔地看着它:“全部吃掉。”
“范长清”看着女人如水似的双眼,满心触动:“亲爱的,你真体贴。”
嗯。
在这样温情的氛围里,温新雨忽然很想提出一个要求。
一个自初遇起她便一首想说,只是一首没到时机说出口的要求。
“长清。”温新雨眼尾微弯,“能不能换个对我的称呼?”
亲爱的,真的,很,肉麻啊!
“范长清”微怔,伸在车外的触手疯狂捕食,而它在车内沉静地思考:“该换什么称呼?”
温新雨沉吟建议:“就像我喊你那样,喊我的名?”
“……新雨?”范长清初次学语般,将这两个字缓缓念出,而后又兀自咀嚼几遍。
温新雨看它:“怎么样?”
“范长清”皱眉:“不亲昵。”体现不出它丈夫的身份。
“……”温新雨哽噎。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腻了。
她愁苦地托着腮,能想到的“亲昵”的称呼,于她而言都太过甜腻。
眼角余光里,有微弱的光影迁移。
温新雨斜斜抬眼瞥去,看见天际沉厚的铅云拥挤堆叠,像一张铅笔痕迹斑驳的旧画作。
素来横波剪水的眼眸映着浮动的云,温新雨无声地看了很久,才将视线移回“范长清”的脸上。
与怪物的眼眸对视着,她淡笑了下:“那就叫我‘霁儿’吧。”
“范长清”困惑地重复了一遍音节:“霁儿?”
温新雨说:“云销雨霁的霁。”
“范长清”点头,笑着问:“是你的乳名吗?”
温新雨垂下眼睫,下巴在掌心里一磕一磕:“算是吧。”声音淡得像一阵风。
来自深海的怪物静静注视着她半晌,而后轻柔地将她揽进自己怀中,下颌抵在妻子的头顶之上:“霁儿。”
怪物的声音清润如水,隐含不该属于寄生种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