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雨季,老院门口的泥被水浇得稀漉漉的。_0+7·z_w¢..c·o^m/
瘦小的男孩衣衫破烂,蜷缩在门槛上。
他的脸脏兮兮的,上面印有几个脚印,一双眼睛却如同繁星一般,闪烁着微光,他不停往院门张望,像在期盼着什么人。
可他等了很久很久,除了打骂虐待他的下人,再没有其他人踏足这座破败的老院子。
留给男孩的,是无法言喻的孤寂。
首到……有一天,一只毛发莹润的小黑猫跑了进来,它姿态傲娇,又十分活泼,很快就和小男孩相熟起来,它们白天一起玩耍,晚上相拥着睡觉。
阳光终于少有地照进这座孤寂潮湿的老院。
小黑猫在外面找到好吃的,会带回来给瘦小的男孩,就这样,他们相互陪伴了很多快乐的日子……
可忽然有一天,小黑猫被那些下人发现了,他们用陷阱将它抓住,将它原本光泽的毛发扒去,将它烧成了丑陋的干尸,再度丢回老院中去,哈哈嘲笑着那个,在痛苦中不断麻木的男孩。
从那时起,男孩眼中再也没了星辰,他只会抱着小黑猫的尸体,在那数不尽的日日夜夜,回忆曾经相互陪伴的时光:
“阿茸,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
苏长忆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静静凝视着手中的木雕黑猫,幽暗的眼底深处是令他心神俱震的波涛骇浪。+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队伍再次启程,向南进发。
走在最后的那辆马车中,两人一鼠望着桌上精美雅致的簪子,纷纷陷入了沉默:
言云姝:“你是说,木书瑶一眼就看出这不是段千尘送的了?”
就在刚才,她从宝贝金镯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普通,但质地上乘的簪子。
一般来说这样的礼物绝对不会出错。
可伊洛拿过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居然是因为木书瑶看到那根簪子,就笃定它绝不是出自段千尘之手。
伊洛这人又向来不会说谎,几番逼问之下,立马就招认了,下场就是被她主子好一顿说教。
伊洛垂丧着一张脸,语气都有些怨怼:“姝姝,这簪子是前些年我家主子送给太傅家的小姐的礼物之一……所以她才一眼认出来了,你是怎么弄到的?”
“啊这……”言云姝心头一跳,搞了半天这是人家自己送出去的礼物,怪不得木书瑶能认出来。^s^a?n?g_b/o\o+k!.`c?o·m?
“哈哈,我不知道嘛!这是个赝品!我随便买的!”言云姝连忙打着哈哈,默默将簪子收了回去,眼睛却阴冷地盯向了鼠鼠: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鼠鼠回以无辜的眼神:我只知道偷,哪知道是谁送的……
一时间马车内的气氛又变得沉默无言。
伊洛撑起下巴,幽幽叹了一口气,抱怨道:“郡主也真是,走到哪都能晕倒,她明明是剑术中阶的段位,不过就是病多了些,哪里就那么娇弱了!”
“你说什么?”言云姝一改方才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神陡然一冷:“你是说郡主也会剑术,而且等级不低?”
这点书上也没提到过!
“对啊!”伊洛看向她,眼神像是在关爱智障:“都城人人都知道的呀!郡主的天赋也是极好的,不过是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继续修炼,才止步中阶。”
“原来是这样”言云姝感觉背脊发冷,画面在脑中一张张闪过,连成一条线:“那就说得通了。”
“姝姝,什么说得通了?你想到什么了?”
“伊洛,还记得百川镇那位长生道长吗?”
“怎么可能会忘!”
“那晚,我谎称自己身份高贵,即使杀了他帝君也不会拿我怎样。当时他根本没有怀疑我说的是真是假,才露出马脚。”
“可见他虽知我们都从都城而来,却并不能从相貌具体分辨身份地位,……那为何他偏偏就能在一众衣着普通,打扮相同的我们之中,精确地拐走了郡主?”
伊洛皱眉:“兴许是因为听到我们唤郡主为郡主,这才……”
“可那个时候,正是我们与沈欣芊发生矛盾之时,大家都在看热闹,根本没人叫过一声郡主。”
“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个老道士因为某些原因认出了乐知秋郡主的身份,但想要悄无声息地拐走被丫鬟侍卫团团维护的,剑术中阶的乐知秋,对于只有影戒却没有修为的长生道长而言,也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