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田地里的庄稼正值灌浆的关键时节。@\¤看#-/书;?君[? £>无??错:?内-?容£
一封来自清溪县的家书,让整个张家大院都提前沉浸在了丰收般的喜悦之中。
三儿子张小山,外放为官已近一年,终于得了几日休沐,即将归家省亲。
这消息,比任何一笔大生意都更让张大山和王氏感到高兴。
王氏立刻就忙碌了起来。
她翻出了家里存着最好的白面和新米。
又让铁牛去鱼塘里捞几条最肥的草鱼。
还特意嘱咐石头下次去镇上,务必带回小山最爱吃的几样糕点。
她要用最好的饭菜,迎接这个一年未见的、让她牵肠挂肚的儿子。
孩子们也同样是兴奋不已。
他们都想看看,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三哥,如今穿上官服,当了“官老爷”,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终于,在全家人的翘首以盼中。
一辆朴素的青布骡车,缓缓地驶入了青石村。
早已等在村口的石头和铁牛,立刻迎了上去。
“三弟!”
车帘掀开,一个身穿七品青色官袍、头戴乌纱帽、身形更显挺拔的青年,微笑着走了下来。¤+秒~_1章,?.节|小·?说#′o网?? ¥最$!±新)2章-节×更¥-=新{′快$??
正是张小山。
一年的官场历练,褪去了他脸上最后的青涩和稚气。
眉宇间,多了几分读书人特有的儒雅和……一种属于官员的沉稳与威仪。
但他看到哥哥们时,眼中那份纯粹的亲情和喜悦,却丝毫未变。
“大哥,二哥。”
兄弟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小山归来的消息,也让不少受过张家恩惠的村民,都自发地前来问候。
看着眼前这个从村里走出去的、货真价实的“秀才相公”、“朝廷命官”。
村民们的眼中,充满了敬畏和与有荣焉的自豪。
张家大院里,更是早已摆好了丰盛的接风宴。
一家人团团围坐,看着那个既熟悉又有些许陌生的亲人,有问不完的话,说不完的思念。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大山看着已然能与自己对饮几杯米酒的三儿子,开口问道:“小山,这一年在外面,差事可还顺当?”
小山放下酒杯,神情变得严肃起来。¢w′o,d!e*s¨h^u-c′h¢e.n`g?._c?o?m′
“回父亲话,一切都还算顺利。”
他开始向家人“述职”。
“孩儿所在的清溪县,虽也算鱼米之乡,但农耕之法陈旧,水利年久失修,百姓的日子……其实也并不比咱们青石村过去好多少。”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并未急于求成。”
“而是先用了数月时间,走遍了县内各处乡野,体察民情,绘制舆图。”
“而后,才在知县大人的支持下,借鉴咱们家乡的经验,小范围内,推行曲辕犁和堆肥之法。”
“起初也遇到了不少阻力,一些守旧的乡绅和书院里的老学究,都说孩儿是‘不务正业,专营末技’。”
“但好在,事实胜于雄辩。”
“试行新法的几处官田,去岁的收成,比周边田地足足高出了三成有余。”
“这下,再无人敢有异议了。”
“如今,清溪县的百姓们,也都开始学着咱们青石村的样子,改良农具,积攒肥料了。”
他这番话,说得虽然平静,但在场的家人,却都听得是心潮澎湃,与有荣焉。
“好,好啊。”张大山抚掌赞道,“做得对。为官一任,就得造福一方,这才是读书做官的根本。”
小山又继续说道:“除了农事,孩儿还发现,当地的吏治也存在不少积弊。”
“一些胥吏与地方豪绅勾结,侵占田亩,欺压百姓,账目更是混乱不堪。”
“孩儿在您和豆子弟弟的启发下,斗胆向知县大人提议,用咱们家那种‘复式记账法’,对全县的赋税钱粮,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查。”
“虽然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但也确实查出了数千两银子的亏空,为县衙追回了不少损失。”
“知县大人对此颇为赏识,如今已将县里的钱谷赋税之事,大部分都交由孩儿协理了。”
听着儿子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政绩”。
张大山的心里,充满了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这小子,是真的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爹,娘,大哥二哥,”小山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每一位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