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闻言,微微皱眉,思忖片刻,又问道:“既是族长遗孀,缘何能掌军权?纳西族中莫非无其他勇悍之士可率兵御敌?”
沙摩柯拱手答道:“将军有所不知,纳西族向来敬重女子,古时曾以母为尊。¢白¢马,书′院? ,追·蕞·辛?蟑+结′而且此女子弓马娴熟,听闻宁蒗族长之子便是被此女一箭射死。”
赵林闻言,伸手在案上轻拍数下,忽谓沙摩柯曰:“可曾派人突入宁蒗城中与彝族联系?”
沙摩柯闻言,羞惭道:“屡突不入...那女将扼住要道,甚是难攻。”
赵林闻言,又问道:“可知此地险要虚实?”
沙摩柯颔首曰:“有向日宁蒗求援之人充作向导。”
言罢,便叫熊贰去唤来问话。
须臾,向导入帐行礼。
赵林问曰:“壮士如何称呼?”
向导曰:“小人李和。”
赵林颔首,温言询问此地险要虚实。
那向导一一禀明,见赵林问的详细,索性蹲在地上,画出简易地形来讲解。
宁蒗西临淹水河,东倚绵绵山,北有泸沽湖。
绵绵山甚为险要,山峦起伏连绵,因而得名。
宁蒗便在这绵绵山的半山腰处,只有西南方有一条路通往山寨。,萝+拉?暁¢税? .勉^沸¢跃_黩-
此路一侧为高崖,一侧为陡坡,距大营十余里处,有一缓坡,纳西族此时便在缓坡上扎营。
赵林看着向导画出的简易地形图,暗自咂舌:“此路凶险,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别说沙摩柯麾下穿着兽皮的蛮兵,即便是赵林亲率精锐甲士,恐怕也不易攻克。
思及至此,赵林赏赐向导些许浊酒熟肉,叫其退下。
问沙摩柯曰:“可曾对阵交战?战果如何?”
沙摩柯恼怒道:“那女子非我等男儿,只守在山路之上,任凭百般辱骂叫阵,就是不出。”
赵林闻言,颔首道:“如此说来,此女果真有几分本事。”
沙摩柯闻言,不屑道:“这算甚么本事,她若敢出战,某一锤便能取其性命。”
赵林闻言,暗道:“人家一个女子不谨守险要之地,以智谋取胜,难道还会出阵和你这个憨货单挑不成?兵法都学狗肚子里去了。”
赵林知其本性莽撞,即便学了兵法,也多依着性子行事,因此也不责怪沙摩柯,只是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山上自有水源,又多有野兽,即便围困于此,亦不能败...”
谢旌忽进言道:“将军,何如放火烧山?”
赵林摇了摇头,言道:“我欲收降其军,不可尽杀之。+p?i?n_g+f,a¢n¢b_o~o.k!.~c_o^m,”
众人闻言,皆闭口不言,苦思而不得计。
赵林亦寻思半晌,着实无计可施,便叫众人散去,待明日出阵,去实地探查一番,再做计较。
翌日,赵林叫沙摩柯领蛮兵出营,自己则扮作一蛮人士卒跟随左右,沿山路向上。
行了七八里,果见前方地势险要,左侧为高崖,右侧为陡坡,只在不远处能见到一处缓坡,缓坡上立一营寨,此时寨门大开,一伙蛮兵簇拥着一位身穿兽皮的女将出了大营,当道扎住阵脚。
赵林暗中指挥沙摩柯前去叫阵,自己则混在阵中,细细打量前方。
只见那女将约莫西十岁上下,年轻时估计也是一个美人,此刻身穿兽皮,手持利刃,背负一张大弓,腰间挂着两壶羽箭,端的是英姿飒爽。
沙摩柯手持一面大盾遮住胸腹,前行数步,嗡声喝道:“女将军可敢下山一战!”
那女将言道:“蛮子可敢上山一战!”
沙摩柯闻言,怒道:“汝这妇人狡诈,占着地利,只敢在此逞口舌之利,可敢下山与我拼斗一番。”
那女将听了,嗔道:“休要胡搅蛮缠,若是个带卵的,只管上山来攻,看你有何能耐。”
赵林闻言,险些笑出声来,这妇人不愧是个带兵的寡妇,荤话说的真是自然。
沙摩柯却气的哇哇大叫,正欲开口叫骂,却忽闻赵林在其身后轻咳一声,沙摩柯会意,强压怒火,言道:“我为蛮王,为调解汝纳西族与彝族恩怨而来,汝屡次出言辱我,不怕我领兵攻打丽江吗?”
那女将闻言,冷哼道:“汝五溪蛮王,关我纳西族何干?汝要去攻丽江,便去。我纳西族宁死亦要灭了宁蒗彝族,报仇雪恨。”
赵林闻言,悄悄前行两步,轻声吩咐沙摩柯如何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