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顺水而下十余日,至秭归,河道转向东南,奔夷道而去,再向东一日,便可抵江陵。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
赵林自安家江陵之后,留家半载,外出征战八月,此时路过秭归,离家不过三日路程,初时尚能游山玩水,与马超垂钓,与祝融妍赏景,不急不慢,如今却己是归心似箭。
正所谓:
辞别佳人赴疆场,征战八月梦悠长。
舟行渐近故园处,忧思纷纷怎计量。
念芳容,怀蜜意,软语犹在耳畔响。
遥猜膝下新雏貌,愁情袅袅绕心房。
船尾垂钓的马超忽至,少见的温言道:
“贤弟离家数月,又初为人父,想是思念家中妻儿罢。”
赵林负手而立,任凭湿润的江风吹拂,叹曰:
“我初为人父,算算时日,我儿己降生三月有余,百日临近,我却不曾见过孩儿,孰为惭愧。”
马超道:“我儿出生之时,我亦领兵在外...”
赵林闻言,忽想起马超妻儿皆死于非命,遂道:
“使兄长回忆伤心事,弟之过也。”
马超却摆了摆手,言道:“逝者难追,追之伤神。愚兄早看得开了。”
赵林劝慰道:“兄长春秋鼎盛,俊朗非凡,又为统兵大将,何患无以为继?
此番小弟强拉兄长走这一遭,便是欲为兄长做媒,有了良配,还愁无子嗣吗?”
马超闻言,洒脱一笑,拍了拍赵林肩膀,言道:
“贤弟用心良苦,愚兄知矣。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
不过,若是那女子乃世之佳人,随了愚兄,来日岂不独留成都,孤苦寂寞?”
赵林闻言,笑曰:“兄长此言差矣。
主公岂是寻常猜忌之主?
来日兄长立功,必可与家眷团聚,如今日赵林一般。”
马超奇曰:“贤弟果真不欲回成都?”
赵林道:“尚未定夺。此行之后,方能决定。”
马超问曰:“贤弟若在成都,为护军中郎将,位高权重,何故冒忤逆之名,抛弃部曲,远来江陵?”
赵林闻言,笑曰:“我乃主公之臣,麾下皆为主公之兵,何来部曲?”
言罢,见马超不信,遂据实相告:“小弟此行,一为思家,二为国家大事。
若带部曲,恐主公不予放行。”
马超闻言,奇曰:“大敌在北,江陵有何国家大事?”
赵林手扶栏杆,指向东南方,叹曰:
“明枪在北,暗箭却在东南,不可不防。.零*点′看?书` `首/发~”
马超问曰:“江东孙权?贤弟不是江东之婿?缘何如此防备?”
赵林道:“我那妻兄素怀大志,却无英雄气量。
如今困守江东一隅,譬如饿狼,欲食肉,则就近而猎。
我入川之时,听闻江东出大兵十万,渡江北上,攻打合肥。
兄长以为,此战若何?”
马超闻之,思忖一番,试言道:“合肥虽为重镇,料想不是十万之众的敌手。”
赵林却摇头道:“我妻兄必败!”
马超问曰:“贤弟何以笃定?”
赵林道:“昔日赤壁之战前夕,小弟曾相助孙权平叛,深知其人不知兵,而不自知也。
若是明君,或能倚重大将而取胜。
然我那妻兄久困于世家大族之手,朝夕思之如何掌权,似此等人,如何肯放权?
一旦孙权亲领大军,兵虽众,只一营人马可破之。
合肥守将张辽,我二伯亦赞其有将才,岂能看不出孙权虚实?
因此,我断定孙权必败无疑。”
马超闻言,思索一番,问曰:“他败则败矣,与国家大事何干?”
赵林叹曰:“江东之西,有我荆南疆土,西南为我交州三郡之地,东南两面皆无土地,若要进取,看似只能向北,其实不然。
孙刘今为联盟,乃因曹操势大,有鲸吞天下之势,非两家联盟不可力敌。
因此,现今江东之敌,乃北方曹操是也。
然若兄长取了西北之地,试问天下何人为最?”
马超言道:“若取了西北,复进司隶之地,玄德公为最也。”
赵林颔首曰:“然也。
此三分天下之势,弱者联合以抗强者,天下有识之士皆知。
一旦兄长夺来西北,孙刘两家必反目成仇,盖因此理也。
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