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缠着银镯的手在攀爬。
三天后,林浅跟着陈警官回到祖宅,在族谱夹层里发现一本泛黄的祭祀手册,首页画着和莫比乌斯环 identical 的图案,注释写着:“每百代祭品将归为原点,唯有断根者的血能激活‘年轮核’,而核中藏着初代祭品的子宫——我们的命,从脐带埋进树根那日起,就成了树的年轮。”
最后一页贴着张褪色的剪报,1925年的《县志》记载:“槐仙祠落成,首代祭品陈氏女献脐带为祭,从此每二十年一祭,保五谷丰登。”照片里的祠堂正门,赫然刻着和林浅银镯碎片相同的纹路。
深夜,林浅站在老宅天井,将母亲的旧手机埋进槐树根——那里现在只余焦黑的土地。当指尖触到潮湿的土块时,掌心的银砂突然发烫,地面下传来微弱的心跳声,像极了树洞深处根核炸裂前的轰鸣。
“浅儿,”陆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拿着份泛黄的出生证明,“你的出生日期登记的是2005年3月21日,春分——而每代祭品的献祭日,也是春分。”他指着证明上的“父亲”一栏,那里印着个模糊的指纹,“你母亲逃离时,除了银镯,还带走了本该属于‘年轮’的祭品——也就是你,所以槐树才会用十年时间,让根须突破地理限制追上你们。”
风掠过天井,不知何处飘来槐花香。林浅望着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银环,突然明白母亲所谓的“偷来的缺口”,其实是从年轮核里偷走了本该成为第100代祭品的自己,让循环出现了无法愈合的裂痕。而现在,新生的槐树、斗笠人留下的警告、春分的倒计时,都在暗示那个被打破的环,正在以更危险的方式重生。
口袋里的银镯碎片突然刺痛掌心,她摊开手,碎片正在自动拼接,镯面渐渐浮现出新的编号:001。而在千里之外的废弃槐仙祠,重新生长的树根正从地底下挖出一具石棺,棺盖上刻着和莫比乌斯环完全一致的纹路,缝隙间渗出的,是带着银砂的新鲜树汁。
有些循环,或许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终点。当第一片新槐叶在枝头舒展时,林浅知道,属于“断根者”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