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过去。求书帮 庚欣醉全
秦郁珩握住他的手腕,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年年,我希望你对我说实话,好吗?”
余年抿唇,歉然道:“我只是,有点没缓过来。”
意思还是被吓到了。
秦郁珩耐心询问:“觉得我很凶?”
余年点点头,又摇头,“郁哥刚刚的样子,跟之前都不一样。简直都不像你,是那种、那种,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有些自责,“对不起,是我不好,明明是你替我说话,我还害怕你。”
“会讨厌我吗?”秦郁珩问。
“不讨厌你,我只是......”他拼命摇头,有些语无伦次,他只是很怕跟这样的眼神对视上。
那样的神情,就像野兽,像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从骨子里透出对生命的漠视和残忍,并不像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即便是那样的眼神,并不是对着自己,却也让余年回忆起了不好的东西。
可余年想到他刚刚毕竟是为了帮自己,于是斟酌着语气,努力挤出一抹笑,“没关系,我只是还没适应这样的你,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的,我知道郁哥你人很好的,是我想多了。”
秦郁珩却眉心微蹙,他从未看过余年这个模样。*咸¢鱼_看^书¨ !哽·薪`醉_哙+
他的记忆中,余年应该是鲜活的,勇敢无畏的。
无论是当初面对海星给他的不公平待遇,还是谢陵风的威胁,他都没有退缩过。
而现在,他却被自己吓到了,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
秦郁珩心底传来一阵钝痛。
他嗓音低柔,尽量放轻,像是怕吓到他,“年年,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在我面前不用小心翼翼。”
余年抬头,没有在他眼底看到一丝不悦的情绪,只有温柔和认真,不禁怔愣。
秦郁珩继续道:“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朋友之间应该是相互平等互相尊重,你如果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也可以直接告诉我。”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真诚的态度,余年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我没有觉得你不好,就是刚刚想到了不好的事,这会让我在跟你的相处中感受到压力。”
“你对我一直很好,但凶起来的时候会让我觉得你像是变了一个人,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你?”
“我应该跟你说过,我很小就出国留学了吧?”
余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起这个,但还是点点头。
秦郁珩便同他说起了从前。′衫/巴·看′书¢罔. .吾?错-内?容^
秦郁珩刚去国外的时候才十二三岁。
国外霸凌很严重,因为英文不好,加上种族歧视,秦郁珩的日子并不好过。
余年闻言不由得心疼,也觉得匪夷所思,毕竟秦郁珩这样的家世,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你爸爸妈妈没陪你吗?或者他们就没有找人保护你?”
秦郁珩神色微顿,随即轻描淡写道:“我是被当弃子丢出国的。”
余年不太明白他们这种豪门大家族的事情,但听到“弃子”,也大致明白其中有着复杂的原因。
也就是说,没人会管秦郁珩的死活。
秦郁珩一直住在国外的寄宿家庭,秦峰每个月给的生活费并不优厚,秦郁珩很怕被赶出来,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一开始只是忍让。
可后来那些人却是变本加厉,秦郁珩忍无可忍,只能还手。
“他们人多,我很多次都打不过,有时候就算勉强打过了,他们也不怕我。”
“那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一直盯着我不放,”秦郁珩冷笑一声,“后来我知道了,是打在他们身上的拳头不够痛,我也不够狠,其实我每次还手,都会有所顾虑,也总是先露了怯。”
"那时候我还不太能掩饰情绪,”秦郁珩敛眸,淡淡述说着自己不堪的过往,“我也会害怕,晚上会睡不着觉,走在路上怕被偷袭。”
余年已经能想到那是怎样窒息的情景,十几岁的孩子被孤零零丢到国外,要面对语言不通、文化冲突等问题,不仅感受不到家庭温暖,在学校还会被人欺负。
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并没有觉得秦郁珩述说自己软弱是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秦郁珩这样高自尊的人,能在他面前说出自己曾经恐惧的事,不仅需要勇气,也需要对他十分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