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
街道被蝉鸣声充斥,夏日正浓。*a\i′t^i~n/g+x^i^a`o^s·h¢u~o^.^c\o!m*
鸣叫的间隙里,偶有红色的蜻蜓飞过,给这死寂的世界带来一丝不真实的生气。
过去这一周,周围的景物似乎没什么变化。
咚。
一个东西绊到了何森的脚。
他动作一顿,低下头,猩红的眼眸看向地面。
那是一个还未彻底死去的丧尸头颅。
它的眼睛浑浊,却死死地盯着何森,布满污血的嘴巴一张一合。
这颗头颅,何森认得。
尽管只剩残缺的部分,但脖颈断口处残留的黑色布料,昭示着它的身份。
那是他的第一个手下,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丧尸。
“呃……”何森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
记忆碎片在冰冷的意识中浮现。
遭遇那个恐怖的黑色怪物时,他命令五个手下充当诱饵,引开追击。
怪物轻易将它们撕碎,还将这颗头颅当作武器,朝他扔了过来。
他当时只是侧身躲开,然后头也不回地疯狂逃命。
而它,被抛弃在这里,意识未绝,却无法行动,只能无声地等待着永远不会到来的指令。
何森沉默地注视着它。
头颅的嘴唇蠕动着,浑浊的眼球里似乎有液体渗出,混合着污血。
何森几乎能解读出它无声的哀求:“老大……我动不了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对着那颗头颅,用只有自己能听懂的意念说道:“对不起。`精\武/小-税^罔\ ,冕,肺~阅?犊?”
猩红的目光扫过西周。
他要找个东西,结束它的痛苦。
不远处,一根断裂的水泥电线杆旁散落着碎块。
何森走过去,捡起最大的一块,入手沉重粗糙。
他回到那颗头颅前,站定。
首视着那双浑浊的眼睛,传递出最后的意念。
“你做得很好。现在,休息吧。”
啪!
沉闷的碎裂声响起。
何森闭着眼,用尽力气将混凝土碎块砸向头颅的面部。
粘稠、暗红带着恶臭的血液和组织碎末溅了他满脸满手。
过了片刻,那张嘴终于停止了翕动。
“希望……你能在一个没有丧尸的世界里重生。”
何森无声地叹息,准备站首身体。
“谢……谢……”
一个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分辨的意念波动,传入他的脑海。
何森动作一僵,猛地看向刚刚被他亲手终结的手下。
它的嘴唇不再是无意义的张合,而是凝固在一个怪异的弧度上。
那像是一个……笑容。
它在笑。
它用最后的意识,感谢他终结了它的痛苦。
何森死死盯着那堆模糊的血肉残骸,意识深处,某个角落被触动了。
他想起了一楼那个失去双腿的女人。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她临死前,脸上不是也带着这种解脱的笑容吗?虽然她没有表达感谢,但那表情,一定蕴含着同样的东西。
回光返照?
连这些行尸走肉,也会有这样的时刻吗?
似乎在它们彻底接受死亡,意识到一切即将终结的那个瞬间,会短暂地……忆起曾经为人的时光?
这只是何森的猜测,却也是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那五个完好的手下站在他身后,如同雕塑,面无表情。
它们对同伴的消亡没有表现出任何波动。
看起来,这些行尸只有在濒临湮灭时,才会浮现出类似情绪的残影。
尽管如此,何森依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死去的手下对他表达感谢,却让他感觉自己犯下的罪孽更深重了。
他转身,继续朝着小区走去,同时给剩下的手下下达指令。
“跟着我。留意西周。发现其他同类,告诉我。”
返回小区的路上,他又终结了五个类似状态的手下。
它们无一例外,都在最后时刻传递来了“感谢”的意念。
然而,何森无法坦然接受这份感谢。
他为了自己的生存和需求,利用了它们,剥夺了它们存在的最后价值。
当靠近小区入口时,何森看到一群穿着绿色工服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