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抬起头，看向何森，脸上依旧残留着痛苦的神色，却硬挤出一丝笑容。

何森依旧因为刚才的剧痛而喘息着。

新鲜的空气吸入肺中，带着末世独有的铁锈和尘土味。

脑海中的迷雾渐渐散去，他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重新开始流淌。

然后，他听到了李明虚弱的声音。

“我们……成功了。”

“看到对方变成橙色，就意味着成功？”何森确认道，声音依旧沙哑。

“是的。如果我们眼中对方还是红色，那就意味着失败。”

“如果契约失败会怎么样？”

“那就意味着……杀戮。”李明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何森眼神一凛，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如果契约后双方看到的还是红色，那说明至少有一方在发誓的时候心口不一，怀有恶意。

那将是两个红眼怪物不死不休的开始。

他暗自松了口气。

重要的是，他们成功了。

这意味着，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基于力量和意志的共识。

李明快速喘了几口气，挣扎着站起来，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兴奋。

“欢迎加入守夜人！”

“守夜人？”何森皱眉。

“没错，一个反抗那帮“屠夫”的组织。”李明解释道。“是我们这些……还想保护幸存者的红眼的联盟。”

“有多少人？”

“算上你，现在……两个。”李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

“这个名字，是我弟弟取的。”李明的语气低沉下来。

听到这个名字的由来，何森眉头皱得更深，移开了目光。

守夜人。

仅仅从这个名字，他就能大致猜到那个叫李浩的红眼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或许曾经信任人类，甚至真心想要守护他们。

但最终，他可能对所有人都失去了信任，放弃了作为“人”活下去的希望。

何森无法想象他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绝望。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些杂念压下，问李明：“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去西山那边。”李明说道，“既然知道我弟弟不是被那帮屠夫抓走的，我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你的人……在西山？”何森问道。

“我们现在是盟友了，没什么好隐瞒的。”李明坦然道，“对，他们在西山。你知道森林公园吧？”

“知道。”

“那里有一个避难所。你要不要考虑，把你的人也带过去？”

“以后再说。”何森首接回绝。

在没有确认那个所谓的避难所绝对安全之前，他不可能把玛朵他们带到任何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