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不堪。

“告诉我，你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记得的事情。”何森引导着他的回忆。

“我，我……两天前才醒来，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王老师的意念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种孩童般的无措。

何森猩红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纯粹的探究。

“你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呃，嗯……”王老师颤抖的眼神终于再次和何森对上。

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他的意念也开始剧烈波动，似乎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不愿触及的事情。

他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双手死死攥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何森耐心地等着。

王老师飞快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女人和孩子，眼神充满了愧疚和绝望，然后目光重新聚焦在何森身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的意念断断续续传来。

“这里的人……不。这里的畜生，我把他们杀了。”

“什么？”何森的意念中透出一丝波澜。

王老师的“呼吸”变得粗重，意念也随之起伏，但他还是强撑着，继续用意念传递那段记忆。

“他们，他们不是人类。”

“解释清楚。”何森的意念不带一丝温度。

王老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何森警告过他，移开视线就得死，但此刻，他需要信息，决定暂时容忍。

片刻之后，王老师绝望的意念再次传来。

“这里以前有很多人。这个地方是附近最大的两个避难所之一。”

“避难所？”何森捕捉到这个词。

“往东边走，不远，有一所中学。那里也是一个避难所。但是，大约一个月前，中学那边出事了，从那边跑过来很多人。从那以后，我们就开始……遭到了丧尸的袭击。”

何森心中了然。多半又是那些“屠夫”干的好事。

避难所本该是末世最后的港湾，但在那些失去人性的渣滓眼里，不过是囤积“食物”和资源的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