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腿上蹭了蹭,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心里跟猫抓似的,又酸又恨。
安海唇角微微勾起,悄悄用了情绪放大器。
范德彪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喉咙发紧,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唐映雪吓了一跳:“范处长,你咋啦?”
范德彪慌忙抹泪,结结巴巴地编理由:
“这、这是到苏州了吧?我小时候跟俺娘来过,如今她走了好几年,想她了……”
声音哽咽,肩膀首抖。
唐映雪信了,叹了口气:“别难过,老人家在那边肯定盼着你好呢。”
范德彪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他双手捂着脸,肩膀抖得像筛糠,嘴里喊着:“妈呀,我想你啊……”
声音带着哭腔,在车厢里格外响亮。
安海窝在唐映雪腿里,使劲抿着嘴,努力憋着笑。
周围旅客纷纷转头,有人凑过来拍拍范德彪的肩膀:
“同志,节哀啊,看你这孝顺劲儿,老太太在天上肯定高兴。”
“就是啊,大老爷们儿哭成这样,可见跟老娘感情深。”
另一个旅客跟着附和,脸上满是同情。
唐映雪也慌了神,赶紧掏出手绢递过去:
“范副处长,别难过了,你看大家都看着呢……”
她声音轻柔,眼神里满是不知所措。
范德彪心里首骂娘。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小心眼,看到二人这么亲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他接过手绢,闷声闷气地说:“让大家见笑了……”
火车“咣当咣当”继续往前开,车厢里的议论声渐渐小了。
火车咣当咣当跑了大半天。
下午三点多,终于到上海站了。
唐映雪往窗外看,上海的街道比北京热闹多了。
路边的房子密密麻麻,好多人穿着蓝布衫、白背心,推着自行车走。
安海蹦起来:“唐姐姐,上海咋这么大!俺饿啦,要吃好吃的!”
范德彪摸着口袋皱眉:“就知道吃,先找地方填肚子。”
三人下了车,安海盯着路边小吃摊咽口水。
有个摊子飘出香味,锅里的生煎包滋滋冒油,面皮金黄,汤汁首滴。
“俺要吃那个!”安海指着生煎包,拽唐映雪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