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心脏那炽热的灼浪裹挟着刺鼻的铁锈味，如汹涌的潮水般灌进姜璃的鼻腔，那味道浓烈得让她几乎窒息，她的后槽牙正咬得发颤，上下牙齿碰撞，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吴`4!看?书! .耕~鑫·嶵¨全^

楚怀瑾掐住她手腕的指节泛着青白，像根冰冷的铁钳狠狠嵌进她尺骨，那股寒意顺着骨头迅速蔓延，让她的整条手臂都麻木了。

而他左半边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皮肤翻卷如烧化的蜡，发出“滋滋”的声响，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骨骼，再然后，是那张她在西象殿壁画里见过的脸：青阳子的丹凤眼正从裂痕中睁开，瞳仁里流转着与楚怀瑾如出一辙的猩红，那红光闪烁，仿佛藏着无尽的邪念。

"木系业火与金系罪魂的纠缠......"他的声音裂成两重，一重是楚怀瑾的清冽，一重是青阳子的沙哑，在这寂静又诡异的空间里回荡，"正是永生锚点的终极燃料。"

姜璃被拽得踉跄，脚步慌乱地在地上摩擦，腕骨几乎要断开，那剧痛如尖锐的针首刺她的神经。

她另一只手本能地去抓赤霄玉，那枚温玉此刻烫得惊人，仿佛刚从火中取出，触手滚烫，陆昭然的残魂在里面翻涌成金色沙雾，那沙雾翻腾的声音如同汹涌的海浪，嘶吼声撞得她耳膜生疼："别碰青铜箭头！

后颈——后颈的纹路！"

后颈突然窜起一股冰锥似的刺痛，那寒意如刀割般锐利，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姜璃倒抽冷气，这才发现后颈那枚青铜箭头尾羽的纹路不知何时活了过来，青黑的羽枝正顺着她的静脉往心脏钻，所过之处血管凸起成青紫色的蚯蚓，那蚯蚓般的血管在皮肤下扭曲蠕动，让人毛骨悚然。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东西在啃噬自己的血肉，每钻进一寸，胸腔里的朱雀心脏就剧烈跳动一次，像是在和这股冷意争夺领地，那心脏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如同战鼓轰鸣。

"昭然！"她对着赤霄玉喊，声音带着哭腔，那声音在这压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凄惨。

金红印记在她掌心发烫，那是与陆昭然魂魄相连的业火契约。

上回在春生域，这印记不过是淡红的纹路，此刻却如熔金般灼目，青碧的木系印记正顺着它的边缘攀爬，像两条交尾的蛇，每一寸交缠都迸出细微的电流，麻得她指尖发颤，那电流窜过的感觉如同无数蚂蚁在指尖爬行。

更可怕的是，随着电流窜动，陆昭然的记忆正不受控地涌进她脑海。

她看见十七岁的陆昭然跪在茅山祖师像前，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师妹，指尖沾着自己的血在地上画禁术阵；看见他被逐出师门那晚，师父的桃木剑穿透他左肩，伤口里渗出的不是血，是泛着金光的魂魄碎片；看见三天前在冬寂域，他为替她挡下噬魂咒，整个人碎成金色流沙，最后一粒沙落在她掌心时，说的是"别怕，我在"。1\3·1?t`x~t?.^c+o!m￠

每段记忆都带着滚烫的情绪，姜璃的眼眶酸得发涨，心脏像被人攥住揉捻，那疼痛如绞，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与此同时，陆昭然的魂魄流沙正顺着她的掌纹往血肉里钻，她能摸到那些沙粒在皮肤下流动，带着他魂魄特有的温度——不是热，是那种雪夜烤火时，火星落在手背上的灼热，带着几分刺痛的温柔，那沙粒流动的触感如同细沙在掌心滑动。

"够了！"楚怀瑾突然甩了她一记耳光。

姜璃被抽得偏过头，嘴角尝到血味，那血腥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令人作呕，却在转头的瞬间，看见朱雀心脏深处浮起无数青铜齿轮。

朱金双瞳的反噬让她的视野变成双重叠影：一重是现实里跳动的赤红色心脏，另一重是半透明的古铜色齿轮，每枚齿轮上都刻着极小的血字——仔细看，竟是她前世挡箭时溅落的血珠，每一滴都凝在齿轮凹槽里，像串起的红珊瑚。

周围的空间因这些青铜齿轮的出现而微微扭曲，空气也变得压抑而粘稠。

"永生锚点......"她喃喃，后颈的刺痛突然加剧，那枚青铜箭头己经钻到锁骨位置。

陆昭然的嘶吼声在赤霄玉里炸响："那是他们用你前世的命债做的锚！

姜璃，咬舌！

用痛觉清醒——"

"清醒？"楚怀瑾的笑声像碎玻璃，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他另一只手按上姜璃后颈，正好按住那枚蠕动的青铜纹路，"你以为你能逃得过？

西象使徒要的从来不是西季轮回，是永生。

而双生炉的契约血......"他捏着姜璃手腕，将她掌心的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