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的指尖刚触到那截焦黑的机械残肢，掌心便传来灼烧般的刺痛。/鑫_纨. ¨ ￠神!颤. ^吾·错·内!容/

残肢关节处的青铜纹路像活了似的，顺着她的手腕往血管里钻，每爬过一寸，腕间原本逆流的箭头便更亮一分。

她听见自己的骨节发出细碎的爆响，青白双焰从胸口腾起，在识海里撞得生疼——那里还残留着陆昭然魂魄碎片的温度，此刻正被某种暴戾的力量推着往镜渊裂缝方向涌。

"白虎纹路的反噬......在侵蚀朱雀残魂的因果记忆！"

陆昭然的声音突然炸响在她识海。

姜璃抬头，正撞进一双熔金竖瞳里——那是残肢指尖抬起时，从镜渊裂缝渗出的光。

金瞳里浮着密密麻麻的锁链，锁链尽头拴着团暗红的火，正是她魂核里那半片业火残片。

她看见陆昭然的右眼金瞳突然迸出齿轮状的光，像把生锈的剃刀，"呲啦"一声割开了暗红火焰与锁链的连接。

"昭然！"姜璃脱口喊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虚战场瓦解的轰鸣吞了个干净。

春生桃林的最后一片花瓣正从她鬓角飘过，夏炽熔池的余温还烫着后颈，秋肃金殿的金箔碎成星子落进她发间，冬寂冰原的寒气顺着领口往肺里钻——西季同时涌来的感官冲击让她踉跄，却恰好看见陆昭然的左眼突然泛起幽蓝。

那是朱雀残魂的颜色，正被他用金瞳齿轮强行往里压，睫毛下的白虎纹路因此扭曲成狰狞的蛇形，半张脸的皮肤开始像碎瓷般剥落。

"别管我......"陆昭然的声音带着魂魄撕裂的沙哑，"看镜无心！"

姜璃转头。

原本散作星尘的镜面碎片正在虚空中重组，镜无心的轮廓从光里浮出来时，连天道之眼的裂痕都跟着抖了抖。

她还是那身素白裙裾，发间却多了道焦黑的裂痕，像道疤横在额角。`如.蚊?蛧_ _追~嶵,新!彰!节\

镜无心的指尖轻轻划过正在崩塌的阴阳屏障，镜面表面便渗出银汞般的液体，在屏障上烫出个拳头大的洞。

"三千年前的焚天契约......"她的声音像两块玻璃相碰，清冽里带着碎裂的脆响，"西象使徒的贪婪本源，在卷轴核心。"

话音未落，镜无心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

姜璃看见她的肋骨、脊椎、甚至眼球里的血丝，都化作流动的镜面碎片，朝着玄冥子所在的方向涌去。

而在那些碎片的反光里，陆昭然的金瞳骤然收缩——他看见玄冥子的枯叶本体正盘成漩涡，漩涡中心裹着团淡青色的光，那是姜璃的魂核能量，正被枯叶边缘的金液一点点蚕食。

"姜璃！"陆昭然的机械残肢突然在她掌心收紧，金属关节硌得她生疼，"你的双焰......"

姜璃这才惊觉自己的青白双焰不知何时暴涨了三倍。

医道精魄的青光裹着业火的暗红，像条活龙在她周身盘旋，所过之处，虚战场瓦解的星尘竟被卷成漩涡，连天道之眼的金液都被逼得倒退三寸。

她能清楚感觉到，双焰在吞噬稻灵怨念——那些纠缠了她三百年的怨恨，此刻像融化的蜡，顺着焰心往她识海钻；而白虎纹路的戾气则被焰尖挑着，滋滋作响地化作黑烟。

"用枯木发梢引燃业火......"姜璃咬着牙，腕间箭头逆流的锁链突然绷首，"岐黄引需要反噬因果闭环！"

她想起三百年前那支箭扎进心口时的疼，想起陆昭然为她施展禁术时飘落的符纸，想起镜无心第一次出现时镜面里映出的血月。

这些碎片在双焰里烧得噼啪作响，最后竟凝出段金色的密文，悬浮在她与镜渊裂缝之间。!w/a.n`b-e!n!t!x-t¨.!n,e￠t?

密文的笔画像活的，每个字都在挣扎着往裂缝里钻，却被她腕间的锁链死死拽住。

"那是......焚天密文？"陆昭然的金瞳突然剧烈震颤，机械残肢的指尖终于刺入镜渊裂缝。

裂缝深处传来金属刮擦的尖啸，姜璃看见有幽蓝的光顺着残肢往她身体里涌，那光里裹着无数张人脸——是西象试炼场里死去的亡魂，此刻正用嘴型对她喊着同一句话："小心青铜镜......"

"轰——"

虚战场的最后一块星尘坠地时，姜璃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转头看向镜渊裂缝，却只来得及看见道暗红的影子闪过——那影子像面镜子，表面凝着未干的血，正顺着裂缝的纹路，缓缓......

"姜璃！"陆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