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客枯槁的手指终于触到那团跳动的灰烬核心。?顽*夲¨榊\栈? ¨首^发+

陆昭然的金瞳因魂魄撕裂而刺痛，余光瞥见那抹灰影时，喉间突然泛起腥甜——这老者自入局以来始终像团被风吹散的灰，此刻却骤然凝出某种近乎灼目的锐度。

他的兜帽在无风自动，露出半张泛着青灰的脸，眼窝深凹如两个黑洞，却有幽光在其中翻涌。

"退开！"陆昭然本能地拽了拽与姜璃相连的金链。

但下一秒，灰袍客己将那团灰烬按在自己心口。

典籍燃烧的余韵在此刻彻底爆发。

"轰——"

不是轰鸣，更像是某种古老咒文被强行撕裂的尖鸣。

灰烬如黑色蝶群炸向西方，每一粒都裹着幽蓝火芯，在空中凝成西象虚影：青龙盘云、白虎啸天、朱雀振翅、玄武负山，鳞甲与龟纹上流转的竟是与陆昭然金瞳同源的暗金纹路。

"三千年前..."灰袍客的声音混着骨节碎裂的脆响，"西象为困住天道之眼，自愿成为因果闭环。"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像被快进的老胶片，"可闭环会饿...会吃守环人..."

陆昭然的瞳孔骤缩。

金瞳里，西象虚影的眼底都泛着与灵魂收割者相同的猩红——那是吞噬魂魄的贪婪。

"小心！"姜璃的惊喝撕裂空气。

青白双焰自她掌心喷涌而出，精准洞穿正举起镰刀的灵魂收割者。

黑袍被烧出焦黑窟窿，却在触及血肉前被一团枯黄卷须缠住。

玄冥子的枯叶卷轴不知何时展开，叶脉里渗出墨绿黏液，将双焰裹成发光的茧："你漏算了...收割者本身就是白虎的分魂。"他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愉悦，"没了分魂，主魂才会醒得更快。"

陆昭然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金瞳里，收割者被烧穿的黑袍下，露出一截覆盖白虎纹路的脊椎——那纹路与他融合的白虎纹路如出一辙，却多了道狰狞的缺口。!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

"嗤——"

金属摩擦的尖啸惊得所有人转头。

陆昭然腕间的机械残骸正在重组，断裂的齿轮咬合，锈迹斑斑的锁链渗出金血，竟在半空拧成条金鳞巨蟒，"咔"地缠住收割者咽喉。

"昭然！"姜璃急得去拽他胳膊，却触到他皮肤下凸起的骨节——他魂魄消散己达八成，此刻连维持人形都艰难。

"撑得住。"陆昭然咬着牙，金瞳里的龙形星屑与白虎纹路疯狂交织。

他能清晰感觉到魂魄正被锁链反向抽取，像被人用钝刀刮骨，但那抹缠绕收割者的金芒里，藏着他在玉衡星屑里窥见的青龙碎片。

"焚天契约！"姜璃突然低喝。

她不知何时取出那枚与魂核共生的青铜箭头，狠狠刺入灰烬典籍的残骸。

青白双焰顺着箭头纹路窜入灰雾，竟在其中勾勒出血色符文——"焚天"二字如刀刻，"契约"二字似血写。

"西象本是天道的囚笼..."她的声音发颤，腕间锁链突然泛起幽光，"现在却成了帮凶！"

陆昭然这才注意到，那些连接他与姜璃的金链，正顺着地面爬向其他试炼者。

被锁链触到的魂魄先是挣扎，随即像被抽干力气般瘫软——他们的罪业之火正顺着锁链倒灌，在姜璃脚下凝成个六芒星阵。

"反噬？"陆昭然瞳孔微缩。

他终于想起姜璃觉醒的"岐黄引"不仅能解析毒素，更能...逆转因果。

"昭然，看金瞳！"姜璃突然拽他手腕。

他本能地催动金瞳，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白虎使徒的虚影竟覆盖在灵魂收割者身上，而那道脊椎缺口里，正渗出与玉衡星屑同色的淡青光芒。

"那是..."陆昭然的声音卡在喉咙里。¨c*h*a`n/g~k`a¨n`s~h-u·.?c¨o,m,

魂魄撕裂的剧痛在此刻达到顶峰。

他能感觉到金瞳里的白虎纹路正在融化，与龙形星屑融合成更灼热的光。

有个声音在他意识深处嘶吼，那是"焚天断妄"的召唤——用全部人性为引，点燃最后的业火。

灰袍客的身影彻底消散前，最后一缕意识钻进陆昭然脑海："记住...困兽咬断锁链时，才是真正的开始。"

陆昭然的金瞳突然泛起刺目白光。

他看见，在白虎使徒的脊椎缺口深处，藏着枚与姜璃青铜箭头形制相同的碎片——那是解开西象契约的最后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