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之树的根须刺破冻土时,姜璃的指尖在微微发烫。-二`8/墈?书,罔? ′免`沸?粤-犊+
那些冰蓝与翡翠交织的光带顺着她的血脉翻涌,像是千年前就埋下的种子终于冲破了禁锢——她能清晰感知到每一根根须触碰到的地层:焦土下凝结的岩浆层带着灼痛,再往下是沉睡的寒铁矿脉泛着冷意,最深处那片漆黑虚空里,有呜咽声正顺着根须往她心口钻。
"昭然,我们终于可以净化这一切了。"她仰头看向陆昭然,青铜箭头在眉心烫得生疼,却让她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笃定。
因果之力在体内流转的感觉太陌生,却又如此熟悉,仿佛这具魂体本就该承载这样的重量。
陆昭然的手掌还覆在她腕间。
他能感觉到她魂体的温度在回升,不再像之前那样触之即碎。
可他的断妄瞳却在提醒他,因果之树的根须每深入一寸,姜璃发梢的翡翠光就暗一分——那些本属于她的力量,正在被某种更古老的存在抽取。
"小心。"他压低声音,拇指无意识摩挲她腕骨,"根须在往冬寂域的方向钻,那里的冰棺......"
"轰——"
一声爆响打断了他的话。
玄冥子踉跄着后退三步,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枯叶卷轴。
原本缠绕在卷轴上的赤金咒文此刻全成了灰黑的碎蝶,扑棱着往因果之树的枝叶里撞,却连个涟漪都激不起来。
他的道袍前襟被烧出个焦洞,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那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像被抽干了生气的朽木。
"不可能!"他嘶声尖叫,枯槁的面容因扭曲而变得狰狞,"我用七代监守者的魂魄温养卷轴,用春生域的谎言喂养,用夏炽域的血祭浇灌,怎么可能被两个罪魂破了局?"他突然抬起手,指甲缝里渗出黑血,在卷轴上画出歪扭的符咒,"天地为炉!
给我开——"
回应他的是卷轴的剧烈震颤。
那些被因果之树绞碎的咒文残片突然反扑回来,在卷轴表面烙下深深的刻痕,像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撕扯这张枯叶。
玄冥子的指甲当场崩断,鲜血溅在卷轴上,却只让刻痕更深了几分。.k·a¨n¢s·h¨u_j*u+n/.*n+e?t\
他踉跄着栽倒在地,喉间发出呜咽般的笑声:"原来......原来你们根本不是变数......是......"
陆昭然的朱金双瞳突然刺痛。
他望着蜷缩在焦土上的玄冥子,突然看清了对方眼底的恐惧——那不是计划失败的愤怒,而是某种更原始的、被猎物反咬的惊慌。
他松开姜璃的手,靴底碾过一片焦黑的花瓣,在离玄冥子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错了。"他的声音像淬了冰,"西象试炼场不是熔炉,是封印。
而你,不过是被推到台前的提线木偶。"
玄冥子猛地抬头,血丝密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下意识将卷轴往怀里藏,却被陆昭然更快一步扣住手腕。
断妄瞳的刺痛感瞬间加剧,陆昭然几乎能听见自己魂魄碎裂的轻响——但此刻他顾不上这些了。
他盯着卷轴表面逐渐浮现的暗纹,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活过来的虫豸,正顺着他的指尖往识海里钻。
"是西象使徒的记忆。"姜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侧,因果之树的枝叶在她头顶投下斑驳的光,"每道纹路都是一个时间碎片,昭然,你能看见吗?"
陆昭然能看见。
朱雀使徒在春生域种下谎言之种时眼角的泪,青龙使徒在夏炽域点燃业火时颤抖的手,白虎使徒在秋肃域称量魂魄时咬破的唇——这些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却在触及某个核心时突然停滞。
他盯着卷轴最中心的暗纹,那里有个被刻意抹除的空缺,像块永远填不满的伤疤。
"原来如此......"他松开玄冥子的手腕,后者像被抽走了脊骨般瘫软在地。
陆昭然转身看向姜璃,发现她也正盯着因果之树的根部——那里的根须不知何时己没入漆黑虚空,而虚空深处,有幽蓝的光正在聚拢,像极了冬寂域冰棺下那口千年不化的寒潭。
"昭然,"姜璃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指尖凉得惊人,"因果之树在哭。?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
陆昭然这才注意到,因果之树的枝叶正簌簌落下。
每片叶子上的因果纹路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