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柱砸下的瞬间，陆昭然的金瞳里浮起一层血雾。?微~趣~暁.说- +追′醉*欣`蟑?节?

他能清晰感知到脊椎骨断裂的脆响，魂魄像被人用碎冰锥一下下凿着，每一丝痛意都顺着经脉往心脏钻。

但这些都比不过姜璃被推开时那声带着哭腔的"昭然"——她跪坐在三步外的雪地里，发梢沾着冰碴，药囊里的药材散了满地，冰魄草的冷香混着还魂丹的苦，首往他鼻腔里钻。

"别动。"他扯动嘴角想笑，可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让那个弧度僵在脸上。

玄冰锥刺穿右肩的剧痛突然炸开——是墨渊子的残魂！

那团裹着黑液的影子正从冰壁裂缝里爬出来，幽蓝瞳孔映着陆昭然的血，像淬了毒的刀刃。

姜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见陆昭然胸前的道纹正在褪成灰白，那是魂魄即将消散的征兆。

因果之树在识海深处疯狂摇曳，枝桠间闪过无数画面：玄冰之女的眼泪、墨渊子记忆里素衣女子的背影、还有西象之瞳水属性的纹路——所有碎片突然在她脑海里拼出一句话："金瞳融水，破妄成渊。"

"昭然！"她踉跄着爬起来，雪地在脚下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墨渊子的黑液己经漫到陆昭然脚边，腐蚀冰面的"滋滋"声像极了阿念断气前的喘息。

姜璃扑过去攥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层层冰甲渗进去："我有办法！

西象之瞳的水属性......能补你金系魂魄的裂痕！"

陆昭然的手指在她手心里颤了颤。

他能感觉到黑液正顺着脚踝往腿上爬，每一寸接触过的皮肤都在结冰，连血液都要凝固成冰晶。

可更让他心悸的是姜璃眼底的血丝——她这双总被药香浸得温温软软的眼睛，此刻像淬了霜的刀刃。

"你疯了？"他声音发哑，金瞳里的蓝光却突然亮起来，"水属性是玄武使徒的领域，融合会被反噬......"

"那你想看着我像阿念一样，连魂魄都留不下？"姜璃打断他，指尖重重按在他心口道纹上。

因果之树的绿光顺着她的血脉涌进他体内，陆昭然突然看见无数因果线在眼前交织：春生域里他为救孩童被幻境吞噬的瞬间，夏炽域中姜璃用岐黄引替他渡命的血珠，还有此刻墨渊子残魂里翻涌的、对"素衣女子"的执念——所有线都指向同一个节点：融合水瞳，破局。?3/捌,墈·书/蛧- ^庚′辛·醉￠快?

陆昭然的金瞳猛地收缩。

他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因果如网，破局需以自身为梭"，想起阿念最后攥着他衣角说"师兄要活着"，想起姜璃每次替他疗伤时睫毛上沾的药粉。

黑液己经漫到腰间，他能听见自己魂魄碎裂的声音，像极了冬寂域里那口古钟的残响。

"数到三。"他突然笑了，血珠顺着嘴角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我信你。

二，若我撑不住......"

"没有三。"姜璃打断他，另一只手按上他后颈的玄武印。

因果之树的绿光裹着水属性的凉意涌进他识海，陆昭然的金瞳里渐渐漫开幽蓝，两种颜色在瞳孔里翻涌，像金与水在熔炉里交融。

他能感觉到魂魄裂痕在被某种温润的力量填补，可与此同时，太阳穴突突地跳，仿佛有无数冰针刺着脑仁——那是水属性与金系罪魂的排斥。

墨渊子的笑声突然拔高。

他的残魂凝出半张人脸，嘴角咧到耳根："小道士，你可知玄武之瞳的水属性......"话没说完，他突然顿住——陆昭然的瞳孔里，金与蓝交融成了星芒状的纹路，那是西象之瞳完整的标志！

陆昭然的指尖燃起幽蓝火焰。

他能清晰感知到冰面下流动的水脉，感知到墨渊子残魂里那丝不属于他的、古老而冰冷的意识——是玄武使徒的本体！

黑液突然退潮般缩回墨渊子体内，那团残魂开始剧烈震颤，幽蓝瞳孔里闪过一丝慌乱。

姜璃的额头沁出冷汗。

她能感觉到因果之树的枝桠在断裂，每输送一分力量，就有一片叶子化为光尘。

可当她看见陆昭然逐渐稳定的道纹，看见他眼中重新凝聚的清明，突然就笑了——像极了春生域里，他们第一次破解幻境时，他举着罗盘对她说"别怕"的模样。

"成了。"陆昭然低喝一声。

金蓝双色的瞳仁里，墨渊子的残魂被照出原形：在那团黑液深处，盘着一条青灰色巨蛇，蛇眼与之前裂缝里那只手的瞳孔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