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宫的石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时，陆昭然的指尖正抵着姜璃后颈的命门穴。￠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芯,蟑~洁?0?0\晓′税+旺` *追~蕞·薪~彰-踕·

他能感觉到那处皮肤下跳动的血脉，像一根被拉紧的琴弦——这是他魂魄与她识海相连的锚点，此刻正随着寒风里的雪粒簌簌震颤。

"冷吗？"他的声音比冰碴子还轻，却裹着三分滚烫。

姜璃没回头。

她攥着半枚青铜钥匙的手冻得发红，指节泛白，木簪残片在发间硌着头皮，倒像是某种提醒。"冬寂域的极夜要结束了。"她望着天际线那抹泛白的天光，喉间溢出的白雾里带着药香，"可昭然，你的影子..."

陆昭然垂眸看自己的手腕。

原本半透明的魂魄此刻正泛着金红交缠的微光，像被火烤化的琉璃，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解。

他想起观测者说过的话——强行融合西象之瞳与冰魄铃的代价，是魂魄实体化速度倍增。

换句话说，现在每多活一秒，都是在透支最后那点残魂。

"总比在镜里当影子强。"他扯了扯嘴角，朱金双瞳却突然缩成针尖。

前方冰原的雾气正在消散。

那抹红是突然撞进视野的。

像一团被雪水浇不灭的火，烧穿了天地间的灰白。

红衣女立在冰原中央，玄色长发间插着根镶血玉的发簪，与姜璃发间的木簪残片竟有三分相似。

她手中的古卷正渗出幽蓝光芒，在雪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无数张咧开的嘴。

"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像碎冰刮过青铜，"我等这一天，等了七轮西季。"

姜璃的脚步顿住。

她突然想起在秋肃域见过的幻象——金穗田里，红衣女也是这样站着，只不过那时她手中捧着的是颗泛着贪念的金穗。

原来所有的因果线早被穿成了网，而她和陆昭然，不过是网里最坚韧的两根丝。

"溯影闭环。"陆昭然的声音陡然冷下来，"你想重写西象起源，用新的因果覆盖旧的罪孽。"

红衣女的指尖划过卷页，幽蓝光芒顺着她的手腕爬进血管："不错。

西象试炼场本是仙人残魂设下的局，用罪业喂养他的贪念。

可他算漏了——"她抬眼，眼尾的红痣像滴凝固的血，"算漏了被吞噬的魂魄里，也会有人想掀翻棋盘。?躌~4~看`书· -追+最￠薪′璋?結."

姜璃的掌心传来刺痛。

因果之树的金藤正沿着她的血管生长，在皮肤下勾勒出藤蔓的轮廓。

她望着红衣女发间的血玉簪，突然想起师妹残魂说过的话："焚魂契约的密钥，藏在最像的人手里。"

"你不是西象使徒。"她脱口而出，"你是...被仙人残魂吞噬的上一代试炼者？"

红衣女的动作顿住。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陈年血渍："我曾是医女。"她的声音突然变轻，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为救濒死的师父，偷了太医院的续命丹。

被发现时，师父用身体护着我，被乱箭穿成了筛子。"

雪粒子打在她的红衣上，很快融成水痕："他们说我弑师贪生，判了凌迟。

我咽气前发了誓——若有来生，定要让所有害我的人，都尝尝被因果绞碎的滋味。"她猛地抬头，眼底翻涌着黑红的光，"所以我吞噬了西象使徒的残识，所以我要重写这破规则！

只要溯影闭环完成，所有罪孽都会被新的因果覆盖，包括你弑师的金系罪业，姜璃，包括你为救师妹用禁术的...血债！"

陆昭然的瞳孔骤缩。

他能感觉到识海里那缕师妹残魂的波动——原来焚魂契约的密钥，从来不是什么死物，而是被因果反复捶打过的...执念。

"你错了。"他向前走了一步，金红微光在雪地上拉出极淡的影子，"掀翻棋盘的从来不是新因果，而是..."

"而是承认自己有罪？"红衣女突然笑了，笑声撞碎了周围的冰棱，"陆昭然，你以为你比我高尚？

你为救师妹用禁术，害师门被天罚灭门时，可曾想过那些无辜的师兄弟？

你现在站在这里说这些，不过是因为你的罪孽还没重到压垮你！"

姜璃的手按上陆昭然的胳膊。

她能感觉到他魂魄的震颤，像被狂风撕扯的烛火。"昭然，"她轻声说，"她在激你。"

陆昭然突然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