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璐听了父亲的话,暂时没有去多想。+j-i/n·c?h_e.n^g*h,b·g\c′.\c*o^m!可回去后,依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仿佛陷入了魔怔。
她脑海中不时浮现出祁同伟的面孔,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张脸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可怕。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梁璐仿佛下定了决心,决定找个时间亲自去找祁同伟聊聊。
这一切,远在孤山岭乡的祁同伟不得而知。他依旧日复一日的做着司法调解的工作,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又调解了几次民间纠纷。
而这一个月,孤山岭乡也不消停。
林友成撇开祁同伟单独干,把两个村合并的提案上报到县里,又去县里开了几次会。
当天回来后,林书记脸色阴沉似水,立刻就将祁同伟叫进了办公室,“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他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正是老所长马国平帮祁同伟上交的那份报告,报告上还有两个村村长在上面的签字。
林友成抽着烟,心情十分糟糕,“我去县里开会,才知道司法局的人把你当成了正面典型!县政法委书记在会上点了你的名,说基层司法调解的工作,也要结合基本政策,懂得变通。/6?妖+墈\书~蛧′ ,勉^废_粤¢黩·唯有辅以合适的政策,才能更好的完成基层的司法工作。”
“你祁同伟这个司法员了不起啊,政法委书记这么一说,连县长和县委书记都注意到了。县长还亲自来我面前表扬你,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发个奖状?”
祁同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那份报告里有两份“请愿书”,是他当时做调解工作时,让林富有和田力齐带头签的,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村民的名字。
他当时说:“两个村子合并的工作,虽然有实际的先例在前,可毕竟缺少足够的政策支撑。你们要是愿意整合资源,就得自己去争取,要如实把两个村子的情况和村民的意愿写上去,县里看到后,才会郑重对待。”
就这样,双方都照做了,回去没多久就都交上了自己的答卷。在这之后,就有了现在的事。
祁同伟觉得命运真是奇妙,他委托高老师帮忙递交的报告没掀起一点水花,反倒是老所长上报县司法局的,引起了县里领导的注意。
他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冥冥之中是否又印证了,凡事只能靠自己?
“林书记,这怎么了吗?”祁同伟回过神,随手翻了翻文件,拉了条凳子坐下,一点也不慌。¢第¨一?墈\书-旺¨ ·冕~沸\跃,黩?
林友成深吸一口气,尽量将自己的怒火压下来,“有这种事,总该先跟乡里商量,你这份研究报告一交上去,让乡里很被动。”
祁同伟笑了笑,笑声里隐含讥讽,“司法所是垂首管理,我写一份关于基层法治研究的报告上交到上级管理部门,还需要得到乡里的同意才行吗?”
“你这是裹挟民意,在县里拆我的台!”林友成忍不住了,起身怒斥。
祁同伟不紧不慢的点燃一支烟,对于这种人,他实在不想废话太多。自己忙前忙后,为了两个村子的事情东奔西走,他待在县里好好的,回来就把果实摘走。
对付不了梁群峰这样的省委委员,要是连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都能随时拿捏自己,那他还是祁同伟吗。
“林书记,你说我裹挟民意,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走到了人民的对立面?”祁同伟悠悠的说着,暴露出了锋利的一面,“作为乡党委书记,一不问村民的诉求,二不进行实地的走访调研。一看有成绩可捞,就迫不及待的往县里跑,你眼里哪儿来的民意?”
“放肆!放肆!”林友成怒而拍桌,大骂道:“乡里怎么做事,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祁同伟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平静道:“我毕业于汉东大学政法系,老师现在汉东省检察院就任。他从政前是汉东大学德高望重的教授,也是我的恩师。”
“恩师一首教导我,要把人民群众的实际需求放在心上。这份报告,我传真给了我的恩师,他答应过会帮我递交到市里的政策研究室。”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助县里和乡里更好的推行政策的实施,希望书记能够理解我。而我早晚会离开这个地方,林书记大人有大量,纵使我在做法和行为上有些不对,也请你体谅。”
林友成眼皮一抖,突然就会好好说话了,“既然你是这样的想法,应该和乡里沟通沟通,我们可以好好磋商嘛。乡里怎么会不体谅自己的同志,在县领导面前,我都是以维护自家的同志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