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太后娘娘脑子有病吧?她想念你?想和你说话?”芳芷撇着嘴,“她又有什么毒计?”
梁幼仪目光微凉,说道:“傅璋明日回来,大概会入宫交差。”
芳芷瞪大眼睛:“郡主您是说,她想……”
“是啊,在宫里,有人若不小心来个中药,亦或是酒后乱性,我失了清白,三月初三的新娘子不是有了?
如今内忧外困,她与我一向不和,除了想拿我和亲,她怎么可能有闲心想念我?”
梁幼仪说完,芳芷气笑了:“要说咱们这位太后娘娘,还真是对傅璋够好的,这样一个烂人,她竟然为他筹谋如斯!依着我说,反正国公爷他们都不在,一包药弄死这府里的人,我们离开。”
梁幼仪道:“又急躁了?这府里,别的院子,几乎都有侍卫。怎么下药?如果弄死他们那么容易,定国公府早就不在了。
如今太后掌权,梁家军三十万人,他们杀不了蛟龙国大军,杀我们还不是如同蹍死一只蚂蚁?”
芳芷恨恨地不说话。
“她坐上那个位置,背后就是整个大陈,直接动她,就是蜉蝣撼大树,枉丢卿卿性命。人死灯灭,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敌人太强大,只能慢慢筹谋,步步谨慎。
好在,凤阙已经建立赤炎王朝。
当下,她就一边努力给他抢粮草,一边造势,一步步把太后的左膀右臂卸掉,用舆论让她声名狼藉,失信于民。
这样,凤阙起事,水到渠成。
梁幼仪道:“我非圣母,睚眦必报。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别想好过。不扯了,今天会下旨抄夏大人的家,我们去看夏青樾的笑话去。”
“郡主,您让世子夫人去麒麟阁那边拿止痛神药,她分明想从此跳过我们。”
“让她跳过我们!哪来的窦倪?——逗你!”梁幼仪轻轻敲敲芳芷的脑瓜,“是子墨扮的。我总不好一直不让嫂嫂见这个寻宝员,毕竟嫂嫂一直想甩开我这个中间人呢!”
“这次可以收费了。”
“是啊,拿银子购买呗!十两一粒。”
延胡索的成本,不过几文钱。
三月二日,武德司的探子按照千杰吩咐,添油加醋禀报太后,说全城张贴的《告示》还在继续增加,撕都撕不完。
“禀报太后娘娘,全城都在骂您是……”
“是什么?”
“祸国妖妃,大陈灾星。”
“……”太后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怒吼,“夏致远,你该死!”
宁德四年三月初一,午时。
武德司副指挥使程云锦,带领武德司五十人,手持圣旨前往吏部尚书府。
同去宣旨的,还有太后跟前的大太监春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吏部尚书夏致远,国难当头,不思报国,妖言惑众,煽动百姓,动摇国本……
利用职务之便,贪墨巨大,乃国之蛀虫……朕痛之入骨,愤不能平,免去一应职务。朕念情分,不忍刑杀,特赐免死,堕入贱籍,连坐九族,流放三千里。府宅家产悉数充入国库,令即日起程。钦此!”
圣旨宣布完,夏致远瘫倒在地。
堕入贱籍!
毒妇好狠的心。
夏夫人哭得昏过去。
夏青樾呆呆地看着廊下绑好红绸的一抬抬嫁妆,后天就是她大婚的日子,她怎么就成了阶下囚,还要流放三千里?
她与傅璋,再也没有可能了吧?
围观的百姓心头涌动着莫名的兴奋,有人比自己日子更不好过,便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夏府所有人听令,武德司奉旨抄家,阻拦者,格杀勿论!”
程云锦一声令下,五十名如狼似虎的武德卒开始抄家。
“搜查仔细,不要遗漏,一草一木,都属于朝廷。”
夏致远官位一直很稳,党羽遍布大陈角角落落,抄出来的家底富可敌国。
程云锦的两个心腹在库房里把银票不动声色地塞进怀里,一箱箱的金银宝物抬出来。
夏府竟然有明暗库房八个,其中大库房四个,小库房四个,小库房是各房私库。
抄家抄了一天一夜,抄出等同国库一半的财物。
梁幼仪蒙了面纱,出去找顾锦颜。
“锦颜,你跟着我去看夏府抄家。”梁幼仪把马交给芳苓,拉着顾锦颜的手挤进看热闹的人群里。
顾锦颜有些好笑,幼幼这会儿很有些孩子气。
不过,她也爱看。
抄尚书府这种事,一辈子可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