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红薯叶?村里可没种。
呵呵,原来你谢家私底下一直在投机倒把!
“咳咳!”
刘刚一声清嗓,身影闪亮出场。
杨舒芬手头上在忙活铡草药,灶房里熬粪坑似的苦臭气冲天。
谢桂花脸上绑着块摞好几层的粗麻布,一会儿跑出来一趟换口气,一会儿跑出来一趟换口气。
“这是来拿猪毛菜的?”杨舒芬瞧见了刘刚脸上的来者不善,但佯装没瞧见。
撑着膝盖站起身来,进屋去背了一大筐子猪毛菜出来。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最软,这么一下子,刘刚也不好意思开口指责他们私底下投机倒把了。
“妈,你这老是给旁人辛苦,这一筐子咋的也有三十斤吧?”谢桂花终于憋不住了,因着这些天以来,几乎每天都有人过来白拿的:
“就是一分钱一斤,三十斤也得三毛钱了,况且还是您辛辛苦苦从山上采背回来的。”
杨舒芬等闺女牢骚完之后,才用眼神示意她消停,甭说了。
刘刚听见这话,心里就是更加的不好意思,尴尬的抬手挠着自个儿脖子:
“那啥,我爸说这啥子猪毛菜,喝着有用。”
“嗯,”杨舒芬随和的搭腔:
“你爸那是头风了,喝这个能驱头风,驱一驱就不头疼了,喝完再来拿,咱家里还有。”
不知为何,刘刚感觉杨舒芬慈祥的就像自己的亲长辈,也确实,他爸妈都是脾气暴躁的,而杨舒芬总是这般慢条斯理,向来不跟人大声说话。
于是鬼使神差的就将肚子里的压力,发牢骚似的跟杨舒芬说了说。
他在愁生产队开工的事儿,以及村里的口粮撑不到年底这要命事儿。
“感觉杨大娘您是个有主心骨的,这趟闹灾,村里各家各户都在慌,您倒不慌的,要不,您说说您的看法?”
杨舒芬随和的笑着,嘴唇子不动声色的蠕动起来:
“叫各家各户在自个儿的屋前屋后开辟三分田种红薯呗,这么一来,口粮有了,也不妨碍责任田的耕种。”
“那咋行!不行的!开私田属于投机倒把!”
“哦,那就饿着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