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了,你还不快疗伤,伤了本源可不好。`h/u~l¨i*a!n^b!o′o-k?.^c+o_m-”
姜平安看着张倾城疗伤完,就闪人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
江湖浪迹十年身,一剑霜寒十西春。
今日功成拂衣去,青山明月作比邻。
想想还是王府瞎眼教头的日子爽,什么都有不管,什么都不用干。
“今天,怎么都得做顿烤鱼祭一下五脏庙。”
姜平安拐进西市,太阳刚爬上朱雀门。
他抽了抽鼻子,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和烟火气,一缕焦香的胡麻饼味儿飘来,勾得他胃里一阵咕噜响。
昨天在城外钓了一整天鱼,夜里又贪凉多喝了两坛酒,此刻浑身骨头缝都透着酸意。
“客官!今早刚捞的赤鳞鳜!”鱼档老板娘甩着湿漉漉的帕子,热情地招呼道。
木盆里,一尾金红鲤鱼猛地摆尾,溅了姜平安满脸水花。
姜平安屈指弹了弹鱼鳃,说道:“三斤二两,鳃瓣带血丝,是昨儿半夜捞的吧?”
说着,抛过去两枚银钱,“劳烦您剐干净,鱼肠留着喂猫。”
老板娘手脚麻利地刮鳞去脏,用荷叶把鱼肠包好递过来。′k?a·n?s?h`u/b`o_y,.,c~o-m·
姜平安拎着草绳捆好的鳜鱼,晃到酱料铺前,挑了罐新酿的豆豉,又顺手拿了一把嫩紫苏。
西市早集热闹非凡,卖西域香料的胡商扯着嗓子吆喝,蒸糕摊子的白汽混着甜香弥漫在街角。
姜平安停下来,买了块桂花米糕,咬上一口,软糯得粘牙。
回王府时路过马厩,枣红马冲着他打响鼻。
他顺手把鱼肠抛过去,马儿却扭头躲开了。
“嘿,还挑嘴!”姜平安笑骂一声,惊飞了檐下的白鸽。
晒药的竹匾翻倒在青砖地上,党参须子缠上了干桂花,倒像是一幅随性的写意画。
后厨院里,姜平安蹲在老槐树下片鱼。刀刃沿着脊骨游走,切出的鱼肉晶莹透亮。
暮色渐渐漫过花窗,柏枝燃起的青烟裹着焦香,飘满了半座府邸。
姜平安往鱼腹里塞进姜丝紫苏,抹上豆豉酱,架在炭火上慢慢烤。
油星子“滋啦”一声溅开,吓得偷溜进院的玳瑁猫炸了毛。
“馋猫,分你块鱼尾。”姜平安撕下烤得酥脆的鱼尾丢过去,猫儿叼着鱼尾,蹿上了房梁。
他自己则就着桂花酿啃鱼头,鱼脑滑嫩得像膏脂,烫得他首呵气。·5′2\0?k_s-w?._c!o.m^
石阶前的半联被晚风吹得卷了角,露出“江湖夜雨十年灯”的字迹,他眯着眼瞅了瞅,抬脚把鱼骨踢进了花丛。
“还是当瞎眼教头舒坦啊。”他灌下最后一口酒,倚着老槐树,渐渐打起了鼾。
残阳斜照,姜平安翘着腿,躺在老槐树下的藤椅上。
鱼篓歪在脚边,半条啃剩的烤鱼插在炭堆里,油星子在暮色中闪着光。
盲杖横在他膝头,杖头的玉蝉沾着孜然粒,随着他的鼾声微微颤动。
“师尊!”两道身影风风火火地撞开月洞门。
苏长寿的六指勾着半截糖葫芦,糖衣蹭在了靛蓝短打上,张启灵发间的玉簪歪斜,襦裙下摆沾满了演武场的黄泥。
姜平安眼皮都没抬,盲杖挑起炭堆旁的酒葫芦,说道:“说过多少次了,别这么风风火火的,成何体统?”
“王爷要把我们抓去剑阁!”苏长寿急得首跺脚,手中的糖葫芦签子不小心扎破了指尖,他也浑然不觉,只顾着满脸焦急地说道。
张启灵默默弯腰捡起姜平安滑落的蒙眼布,轻声解释:“父王说,天风剑阁来神京收徒,他请人家到王府摆了试剑石,还要求府里16岁以下的人都得去参加试炼。”
姜平安闻言,微微挑眉,语气轻松地说道:“那你们就去呗,这有啥好犹豫的。师傅我可不是小气的人,天风剑宗在大陆那可是顶尖大派。”
天风剑宗,作为大陆顶尖势力之一,向来主修剑道。他们常年在大陆各处的势力中挑选弟子,借此来维系与各方的关系。
“可是师傅,我们己经拜您为师了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们怎么能抛下您,去拜别人为师呢?”
张启灵一脸赌气的模样,她在王府本就不受重视,在姜平安这里才感受到如同“父爱”般的关怀,要她去拜他人为师,心里是万分不情愿。
姜平安摆了摆手,神色淡然地说:“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