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纪念碑的基座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将阿星的影子拉得很长。¢求?书\帮· ~首\发,男孩蹲在地上,指尖划过那些刻满星轨纹路的石碑,每一次触碰,都有细碎的光点从指尖跃起,如同被惊扰的萤火虫。他刚刚结束秦枫留下的试炼幻境,脑海中还残留着历代守护者的抉择画面——秦枫重写法典时决绝的眼神,白瑶灵能献祭时温柔的微笑,这些画面与他体内躁动的天眼力量产生奇妙的共鸣,让额间的图腾隐隐发烫。
“还在困惑吗?”一道清澈的女声在身后响起。阿星回头,看见洛璃的意识碎片正悬浮在半空,她的身影由无数光点组成,穿着一身素雅的星轨长袍,手中握着一卷发光的星图,“试炼里的抉择,不是让你模仿,而是让你理解‘守护’二字的真正重量。”
阿星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掌:“我不明白,为什么秦枫大人要修改已经沿用千年的法典?为什么白瑶姐姐明明可以逃走,却要选择献祭?”在他的认知里,部落的规矩从来都是祖辈定下的,就像寒月崖的冰雪永远不会融化,改变只会带来混乱——就像他失控的天眼,让部落图腾变得面目全非。
洛璃的意识碎片轻轻飘落在他身边,星图在两人面前展开,上面标注着无数文明的兴衰轨迹:“你看这些星轨,有的恒星燃烧太快而提前熄灭,有的行星自转太慢而陷入冰封,真正能孕育生命的,都是那些在‘稳定’与‘变化’间找到平衡的星系。法典不是枷锁,是灯塔,当航船偏离航线时,灯塔自然需要调整光芒的方向。”她指着星图上一颗闪烁的蓝星,“就像你部落的图腾,它的异变不是毁灭,是在提醒你,旧的力量已经无法适应新的挑战。”
就在这时,纪念碑后方的密林里传来“沙沙”的响动,伴随着一阵奇怪的喘息声。阿星立刻站起身,体内的天眼力量自动觉醒,淡金色的视野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蹒跚着走出树林,那人穿着破旧的兽皮袍,头发和胡须都已花白,皮肤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像是被水泡久了的石头。?x,w!q¢x^s,.!c,o`m\
“是部落外围的流浪者老木爷爷!”阿星认出了来人,连忙跑过去扶住他,“您怎么会在这里?您的身体……”
老木爷爷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没有焦点,嘴角不断流出口水,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他的手腕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那些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所过之处的皮肤都失去了弹性,变得像干枯的树皮。更奇怪的是,他的胸口处有一块拳头大小的光斑,光斑里隐约能看到跳动的绿色生机,却被周围的黑气死死压制着。
“这是‘时间凝滞症’。”洛璃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她的意识碎片飞到老木爷爷身边,星图上的光芒投射在老人身上,形成一道诊断光幕,“是熵能与生机在体内形成了诡异的平衡——熵能让他的时间流速变得缓慢甚至停滞,生机却在不断消耗,就像一口既在漏水又在注水的水缸,最终只会走向崩塌。”
阿星看着老木爷爷茫然的眼神,心里一阵刺痛。他记得小时候,老木爷爷会给他讲森林里的故事,会用粗糙的手掌教他辨认草药,可现在的老人,就像一块失去灵魂的木头,连最熟悉的族人都认不出来了。男孩下意识地运转天眼力量,想要驱散那些黑色纹路,却被洛璃及时拦住。
“别冲动!”洛璃的声音带着警告,“强行剥离熵能,只会让他体内的生机也跟着溃散。就像你不能把水缸里的脏水和清水一起倒掉,需要找到分离它们的方法。”
阿星的手僵在半空,看着老人胸口顽强跳动的绿色光斑,突然想起试炼幻境里的画面——白瑶献祭时,并没有一味抵抗熵能,而是将自己的灵能融入其中,用温柔的力量引导熵能转化。他急切地看向洛璃:“那该怎么办?难道就看着老木爷爷这样下去吗?”
“治愈需要理解‘旧与新’的平衡,而非强行剥离。”一道温柔的女声突然响起,白瑶的意识虚影从纪念碑的光芒中走出,她的手中握着一朵发光的灵能之花,花瓣上的露珠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旋转的能量漩涡,“熵能并非纯粹的邪恶,它只是宇宙运行的基本法则之一,就像衰老本是生命的自然过程。-衫′巴?看_书/网^ ^醉′歆`蟑*洁¢耕-辛~快?真正的问题,是熵能与生机的错位纠缠。”
白瑶的虚影将灵能之花轻轻放在老木爷爷胸口,绿色的光芒顺着花朵涌入老人体内,那些黑色纹路的蔓延速度果然减缓了,老人喉咙里的嗬嗬声也变得微弱了些。但当光芒触及老人心脏位置时,却被一股更强的黑气弹了回来,灵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