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半人高的行刑台上,鲜血洒了一地。\5′4^看+书/ ¨无*错-内^容?
刽子手一脸寻常模样,正用一块白色的麻布擦拭铡刀上的血迹。
行刑台下,百姓们对着那颗滚到台边的头颅依旧在怒骂:
“呸!还以为是个好官,没想到不光贪财,还出卖大庆国!”
“就是,在大理寺这么多年,到底隐藏的够深,若不是圣上和国师明察秋毫,还不知这等狼心狗肺之人要隐藏到何时!”
“对,拿着我们百姓的田赋去巴结外敌,这种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
说着,百姓们继续往那颗头颅上扔石块。
就连台下的小孩子们也拍着手嚷嚷着:
“打他!打他!”
不知谁拿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砖块,一下拍到了那颗头颅的脸颊,原本脸歪歪朝着地面的头颅一下转了个方向。
立于台边的南荣婳一下看清了那人的脸,竟是——
衡昌!
南荣婳呼吸一滞,她知道自己此刻正在双喜的梦境中。
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双喜梦中的场景。
若双喜做的是预知梦,那岂不是说…衡昌以后会惨死?!
可是…方才百姓明明提到了圣上和国师,而东平寒月明明己经死掉了,如何会有国师?
南荣婳心中疑惑,如何都想不明白,莫非大庆国之后会有新的国师?
正想着,人群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道:
“让开!都让开!”
南荣婳听到这声音一下抬起了头。&{看@?书?|屋?? ˉ!无错?})内¢?\容¢?
只见一个身穿墨色大麾的人骑马而来,他身姿矫捷从马上一跃而下,快步往行刑台边走来。
是沈临鹤…
南荣婳怔怔看着他越走越近,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她却觉得这样的沈临鹤有些陌生。
南荣婳头一次见他穿墨色的锦服,一张俊秀的脸被衬得冷酷。
她忍不住喃喃一句:
“临鹤…?”
可沈临鹤自然听不到她的声音,他面色冷酷隐含着滔天的怒意,大踏步而来,随后穿过南荣婳透明的身体往行刑台而去。
待看清台上情形,沈临鹤一下顿住了脚步。
那颗还流着鲜血的头颅正在他身前半步的地方,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那张熟悉的脸。
那人曾无数次在人前怒骂他,又无数次在背地里叫他‘臭小子’,每次有了好茶,还不忘给他包一些尝尝。
“老家伙?”沈临鹤轻轻喊道。
他盼着这个如师如父的人,再站起来指着他鼻子骂,可是…如何站起来?
衡昌的头颅孤零零地在行刑台的这头,身体却躺在铡刀的另一边。-d_q~s?x.s`.`c`o!m!
沈临鹤身后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还‘好心’地喊道:
“沈少卿,这个狼心狗肺之人先前总是到处骂你,如今圣上和国师可算给你出了口恶气!”
“对,我们以前还差点信了他,竟没想到他是这种奸诈之人!”
“沈少卿,你也是来观刑的吗?可惜你来晚了,你不知方才铡刀落下的一刹那,那血飞出去老远,看得人可痛快了!”
…
沈临鹤的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他使劲地咬着牙,忍着心中怒火。
可当百姓中又有人往行刑台上扔石头时,沈临鹤再忍不住,他一下转过身朝百姓看去。
这次,百姓们才看到沈临鹤的眸子赤红,好似下一刻就要燃起熊熊烈火将在场之人尽数烧毁一般。
众人感受到他强烈的威压,瞬间便噤了声。
偌大的地方,竟没了一丝声响。
就连小孩子也被大人捂住了嘴不敢叫喊。
沈临鹤又朝衡昌看去,他将锦袍内侧的下摆一把撕下,而后将衡昌的头颅包了起来。
监刑的官员见状惊慌地上前阻止:
“沈少卿,你这是做什么?犯人的头颅我们是需要带走的!”
可沈临鹤朝他冷冷看了一眼,那官员便一下顿住了脚。
这可是沈临鹤,谁敢惹?
南荣婳见沈临鹤一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抱着包裹在黑色绸布中的头颅,大踏步向人群外走去。
南荣婳想要跟上,可发现她竟移动不了半步。
想来在这梦中,她只能看到双喜所见的场景。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