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十里从六合巷沿着魁首道铺展开,抬着嫁妆的仆从跟在迎亲队伍后面浩浩荡荡向国公府走去。·s^o¢e.o\.?n^e^t/
身穿亮色衣裙、头发挽成双髻的百来个小丫鬟跟在队伍两侧。
她们一边向路两边撒铜钱和喜糖,一边高喊道:
“莲开并蒂,珠联璧合!”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
百姓们沾了喜气,自然人人脸上笑意盈盈,迎亲队伍所经之处百姓们贺语不绝,一片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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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折腾下来,天己经黑了南荣婳才坐到了新房的床边长长舒出一口气。
早些时候便有嬷嬷上门,将何时该做何事明明白白告诉了南荣婳,可真到成婚的时候,那些细节便全都忘了个干净。
幸好沈临鹤安排了嬷嬷跟在她身边,否则不知该出几次丑了。
双喜和李婶随着迎亲的队伍一起来了国公府,双喜此刻不知跑到哪里看热闹了,只留李婶在房中陪着南荣婳。
“姑娘累了吗?”李婶担忧地问道。
盖头还没掀,南荣婳看不到新房的布置,她动了动酸胀的手脚,轻轻摇了摇头道:
“今日许是紧张过头了,竟不觉得疲累,只是有些饿了。”
李婶有些为难道:
“这…盖头还没掀,按说不能吃东西。¨h¨u_a,n_x*i~a*n-g.j·i+.~n+e¨t¨
姑娘要不再忍忍?我让人去催一催沈少卿?”
南荣婳赶紧摆摆手道:
“不必了,他在前头宴客,不好脱身,再说…今夜原本圣上要来,也不知来了没有。”
说着,房门被人敲响,李婶赶忙去开了门。
门外,国公府的一名嬷嬷端着盖了盖子的瓷盘笑吟吟地说:
“少爷怕少夫人饿着,吩咐奴给少夫人端盘点心来,让少夫人垫垫肚子。
少爷还嘱咐了,少夫人若是想吃什么就告诉奴,奴让小厨房给少夫人做。”
李婶接过瓷盘放到桌上,掀开盖子一看,见里头盛着各式点心,一看就是早有准备,不是匆忙随意取来的。
李婶满面笑意道:
“沈少卿真是有心了。”
“嬷嬷,前院现下如何,圣上来了吗?”南荣婳问道。
那嬷嬷摇了摇头,“圣上未曾来,如今主座的上首还空着呢,方才听几个大人闲聊,说…说圣上这个时辰都未来,想必今日不来了。”
顿了顿,那嬷嬷怕少夫人不开心,忙补充道:
“不过有圣上为少夫人添妆己是莫大的荣光了,这可是大庆国上下的独一份儿呢!
前头几个夫人羡慕得很,说少夫人在圣上那里可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是圣上看重的,今晚咱家夫人可是高兴得喝了不少酒!”
南荣婳点点头,沈夫人是女中豪杰,酒量自也不差,可是…
“告诉沈夫…娘,让她今晚少喝些。*x·i?a,o·s+h/u,o.n_i!u\.`c~o.m\”
南荣婳刚改口,如今还有些不适应。
“哎!”那嬷嬷捂嘴笑道,“少夫人刚嫁过来就知道心疼婆母,夫人该更开怀了!”
说着,嬷嬷关上门往前院去了。
李婶满面笑意朝南荣婳走过去,“姑娘,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吧?”
南荣婳点点头,“李婶也吃一些。”
李婶推拒道:
“不必,我之前己吃过些东西了。”
若放在往日,南荣婳便任由李婶去了,可今日她却沉着声开口道:
“李婶,再吃一些吧。”
李婶一愣,纳闷地看向一身喜服的南荣婳。
却听南荣婳又说道:
“李婶,这两日在国公府警惕些,夜间莫要睡得沉了。”
李婶心中咯噔一下,虽不知南荣婳所言究竟为何,但她的话李婶自是听从的,于是重重点点头道:
“我知道了,姑娘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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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国公府前院中处处张灯结彩,廊下屋檐都系了红绸,看起来喜庆得很。
沈临鹤自从扶持李未迟上位,便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官员们大多想要巴结他,但奈何平日里寻不到机会,如今借着这场合便要与他多喝上几杯了。
“沈少卿真是年少有为啊!当年老夫便觉得沈少卿乃沈老国公之孙,不可能是那只知玩乐之辈,果不其然啊!”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