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风似乎没有察觉,只轻笑一声道:
“走吧。”
南荣婳略略点头,缓步跟在他身后。
男子修长挺拔的身姿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更加出众,南荣婳默然看着他的背影,此刻竟与另一个身影渐渐交叠、重合…
方才,她下意识想要说出口的那个字是——
‘临…’
‘临鹤。’
…沈临鹤,你我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
二人入到戏馆中时,西处烛火己经灭了大半,只余馆中前方的戏台旁燃着数支蜡烛。
仆从哈着腰在前方领路,将他二人引至二楼最中间的雅阁内,然后毕恭毕敬地关门出去了。
这雅阁应是馆中视野最佳之处,凭栏看去,台上伶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栏杆旁的茶几上,只一盏小小的雕花蜡烛发着昏黄的暗光,照着桌上的果盘和茶水。
二人刚在栏杆前坐定,台上乐曲便起了头。
不久,一身穿戏服的年轻男子登台,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听来是一个商户之子,喜好手艺,擅木工,却被其父亲逼着考取功名与京中有些家底的纨绔子们相交。
逢场作戏、酒意阑珊时,哀叹着迷茫的前路和与父亲对抗的无力。
南荣婳听了一会儿,便有些走神。
她偏过头看向茶几另一边的容风,却见他正看得认真。
堂堂上古鬼神,存于世间万万年,什么稀奇的故事没见过,怎偏偏还对这戏如此感兴趣?
南荣婳思索片刻,转过头继续往台上看去。
后面的故事便有些俗套了,失意的男子遇到了让他一见倾心的女子,二人眉目相对,无言却胜千言万语,很快便浓情蜜意起来。
好在男子的父亲并没有反对,女子很快便入了门,还怀了身孕。
故事到这还算圆满。
可再往后,剧情便陡然不同起来。
男子的父亲因着误会,深信那女子生下的孩子并非他儿亲生,竟生生将女子和孩子都淹死在了自家的湖水中。
而男子对此事毫不知情,一蹶不振起来。
南荣婳略略歪了歪头,胳膊支在下巴上,心中忽地涌上一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