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牢狱内。+j.i_n?w-a!n`c~h/i+j/i?.^c?o!m!
闻人雅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活着。但是对她来说,活着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她之前自杀未遂,所以现在的她干脆直接被人绑在了刑架上,手与腿皆被铁镣铐所束缚着,哪怕想撞墙而死都做不到。这就是最坏的一种情况,但还是被闻人雅遇到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落到了那些人的手中。闻人雅观察着这恐怖的牢狱,忽然苦涩地笑了一下。她实在没想到,向来金枝玉叶的自己有一天也会沦落到蹲大牢的地步。她这一辈子竟然也可以过得如此出乎意料。闻人雅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只是连累了腹中的孩儿……有一名狱卒走到了牢门前将门打开,闻人雅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警惕地看着那披着披风的人走进了牢内。在来人掀开披风以后,闻人雅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位传说中的端王妃,那个让端王殿下死心塌地爱上的女子。听闻她医术冠绝天下,比起端王妃这个头衔,更出名的是她的医术。闻人雅对此很是意外,她以为到了这个时候,来见她的人应该都是负责审讯她的人。那些人应该凶神恶煞,毫不留情才对。可却不知他们为什么偏偏派了一名女子来。纪窈卿走到了闻人雅面前,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是把手放到了她的手腕上帮她把了把脉。片刻后,纪窈卿收回了手,说:“你怀孕了。”闻人雅冷漠地注视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纪窈卿像是已经料到了这一点,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一心寻死,自然也不会对我说什么,但是你就算不为了你考虑,或许也应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它还那么小一个,不该卷入大人的恩怨之中。”闻人雅讥笑道:“端王妃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说了这么多,根本不是乎一个孩子的死活,你恐怕想要的是我所下之毒的解药吧?”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解药,我只负责下毒,剩下的我一律不知,你们就算是救了我的命,但我对你们来说也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倒不如让我直接死了!”纪窈卿看着神色略带几分激动的闻人雅,忽然摇了摇头道:“你是施浮生的人,为他肝脑涂地鞠躬尽瘁,可是施浮生却未必会记住你的恩情。”“今时今日,他已经彻底放弃你了,也不会再管你腹中孩儿,到这个时候,你还要继续一意孤行下去吗?”闻人雅别过了头,闭上了眼睛:“王妃若是想要策反我,大可不必费这等力气,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背叛南阙,我生是南阙的人,死亦是南阙的鬼!”纪窈卿微微一笑:“我何时说要让你背叛南阙了?恰恰相反,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救南阙,准确的来说是救大渊与南阙两国百姓。”闻人雅依然不买账,只冷笑一声道:“任凭你花言巧语,我全然不信。” “听到花言巧语没有,但是我确实是有几句真心话要与公主殿下说。”纪窈卿站定在她面前,声音温和:“你为施浮生做了这么多,却从未考虑过施浮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渊国力比南阙强盛了不止一点,在之前与南阙的几番交战之中也是大渊胜券在握,而南阙步步败退,是你们南阙率先提出的议和,可又是你们南阙最先撕毁了议和之约。”“若就此议和两国各自休养生息,还能换来十几年的太平日子,可倘若战事再起,率先受苦受累的绝不是我们,而是百姓。”“施浮生一意孤行妄图毁天下之盟,他是个疯子,一意孤行的疯子,从来未将南阙的百姓放在心上过,只想着怎样才能开疆拓土。”“若战事再起,他以为着靠自己使得这些阴谋诡计就能攻城略地?但他未免把一切想得太简单!”纪窈卿唇角微微勾起,那双琉璃一样剔透的眸子,却无比冰冷:“他自以为自己算准了一切,可是他还是少算了好几步,倘若他以为就此能与大渊叫板,那他是真的想错了。”只听纪窈卿所说的话,闻人雅心里忽然遏制不住的恐慌起来。她什么意思?难不成大渊还有后手?否则她为什么这般有底气?“倘若你真的想要护住自己的国家,就应该阻止这一场荒唐的闹剧,而不是任由其继续发展下去。”闻人雅被纪窈卿说得惊疑不定,神色里虽然带着几分不信任,可明显已经被纪窈卿说动了。“让我猜猜施浮生接下来想要做什么?”纪窈卿一字一句地说:“如今大渊皇帝昏迷不醒,他以为